童谣把刀扔到他胸口,拍掉身上的灰尘,无语了:“行啊你,你实话告诉我,这黑水镇还有多少个人家里没有被你偷过的,你实话告诉我。”
“额,你真的想要听实话吗?”
“难道我想听你的废话吗?”
“哈哈哈哈,你要知道凭借小爷我的能力,这偌大的黑水镇,也就是只有这县丞大人季岩家,还有你这个新来的富豪的家里,没有遭过我的毒手罢了。”
陆川从地上爬起来,兜着屋子看了一圈儿,又转头看着童谣:“你脖子没事儿吧,还好我刚才没那么过分,不然,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童谣冷冷抬头,没好气道:“如此说,我还要感激你,不杀之恩,对不对?”
“你要是想重谢我,那也没有办法。”
重谢他?
他拿着把锋利的匕首砍她,还要劫财,她要重谢他?
童谣握住拳头,气的一脚踹过去,陆川捂住脚,疼的龇牙咧嘴的,“你不谢我就算了,你还踢我干嘛,堂堂一个女儿家的,你怎么那么暴力呢?你疯了。”
“重谢?”童谣揉揉酸痛的手腕,又一脚踹过去,嘴上狠厉骂道:“我重谢你全家!重谢!你还要不要脸了,墙都没有你脸皮厚,厚颜无耻的典范!”
“哈哈哈哈,别这样夸我嘛。”陆川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来,像个大爷一样。
童谣看他一眼,没好气骂道:“怎么,不走吗?等着我送你进牢房啊,还是等着我给你五马分尸呢?”
“别啊,大家好歹同僚一场,我之前可是帮了你出狱的,这一次来,你非但不报恩,还要赶我走,这就说不过去了,是吧?”
“所以,你是想赖在这里,不走了,对吗?”
童谣拿起地上的刀子,吹了吹灰尘,陆川吓得往后缩,赶紧求饶道:“那个,童谣啊,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漂泊无依的人,牢房就相当于我的家,现在出了牢房,我就等于没有家了,你看,这年头外边兵荒马乱的,没有家的人很可怜的。”
童谣一把刀插在陆川面前,“滚不滚?”
陆川撑着下巴,眨眨眼,“童谣,你真的要这么狠心,把我赶走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三!”
“哎,童谣,咱们做人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人要懂得感恩,不能以怨报德,你知不知道啊?”
“二!”
“童谣啊,看在咱们曾经在牢房里相依为命的份上,你就收留哥们一晚行不行?你就看在哥们曾经和你相依为命的份上,帮哥一把成不成?”
“一!滚!”
童谣指着大门,陆川却是大摇大摆的躺下来,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特臭不要脸。
“童谣,你说过的,你要向我报恩,你这就相当于还欠我一个人情,欠人的迟早要还的,你不收留我,我就偏要留在这儿不走了!哥们我就不走了!”
陆川豪爽拍拍大腿,铁定童谣拿他没办法,谁知,童谣二话不说就操刀往他身上砍去。
“喂喂喂,你还真的杀你救命恩人啊喂,你住手,你还真的是要杀我啊,你怎么那么没有良心呢?你怎么那么没有良心呢?”
“留在这儿是吧,留在这儿,我让你断子绝孙,我就让你断子绝孙去!别走啊!”
“陆川,你大爷的,有种你就给我留下,别跑啊,算什么乌龟王八孙子!!!!!!”
童谣胡乱骂了一通,顿时觉得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舒畅。
她把刀扔出去,爬上床倒头就给睡着了。
第二天
童谣带着一身的起床气出了房间,朱雀瞥见她的样子,一脸惊慌失措的,童谣差点想要打人。
“主子,您的脖子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咱们院子里有动静,主子,是不是有人闯了进来。”
童谣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愣了愣,她也真够马大哈的了,这还好只是一点点小伤,不足为惧,要是割开个大动脉,她睡着了那就得去见阎王了。
“嗯,有个毛头小贼跑了进来,被我弄走了。”
朱雀拿出了药,跟着面无表情的童谣,“主子,朱雀给你包扎包扎伤口吧。”
童谣继续往前走,“没事。”
“这怎么能没事,这伤口多严重啊,割破了脖子啊。”
朱雀紧紧跟在身后,形影不离的,就跟个贴身的保姆一样。
童谣深深吸了口气,冷冷转身,眸光寒如冰块:“我要是死了,早就死了,用不着等到现在,你不必过分担心。”
朱雀这才悻悻然转身,溜之大吉。
童谣用过早饭之后,慢悠悠出门准备去学堂的路上,如她预期的那样,住在季家的隔壁,和季岩季忆总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恰好撞见父女两。
“季大人,小铃铛,你们早啊,真巧啊,我们这都能够撞见,真是老天爷赐予的缘分呢。”
她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式笑容,父女两都板着脸,臭的不行,怪不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谁知,这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的陆川,就坐在她家门口对面的档口那儿,装逼的喝着茶。
“童谣,童谣,你快看过来啊,童谣,我们又见面了,这是老天爷让我遇见你,咱们是缘分好吧。”
童谣当场黑脸,昨晚就不该仁慈,直接把他打残废了得了。
这人真是比苍蝇还要恶心。
“爹,是他。”
季忆扯了扯她爹的衣服,两颗眼珠子一动不动得盯着满面春风的陆川,季岩顺着童谣的目光看过去,陆川刚好看过来,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
童谣握拳,怎一个贱字了得啊!
“李越。”季岩看着陆川的贱笑,目光平静毫无波澜,身后的侍卫走上来,“大人。”
“你护送小姐到学堂。”
李越抱拳。“是!”
季忆鼓着眼睛,“爹,我可以自己过去,不用人跟着。”
“爹放心你,但不放心别人,听话。”季岩摸了摸季忆小丫头的头发,季忆只好乖乖低下头,不再抗议。
童谣眼见陆川这家伙就要跟上来,赶紧说道:“李大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同行吗?”
热心肠的李越,笑脸说:“当然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
季岩转身注视,李越不敢直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