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早这样不就好了？”

艾子喜笑颜开，攥了帕子给她擦脸，然后时候穿衣上妆，动作很是娴熟。期间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柳新只等着出去见了嬷嬷禀明身份，自可以离开回府。希望哥哥和阿爹还好。

“小姐，好了。”

秀女的衣服是粉白相配的襦裙，其上缀着些各自喜爱的络子或者压襟。

“艾子，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转告你家小姐，我抵她去这一趟，算是报答过救命之恩了。此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并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但是，被人如此算计，强逼着做事，她并不喜欢！

“小姐说的话，婢子自然都记着。时间不早了。”

艾子低着头不敢看她，低低说了句。

“小姐闺名左薇，是晋州太守左缪独女。年十五，八月生辰。”

晋州太守啊，同外祖是一处的呢。

“嬷嬷久等，给嬷嬷赔不是了。”

外面等着的是苏嬷嬷，一直在储秀宫待着，看起来并不认得她。

“左准主大病初愈，情有可原。不必客气。这便同婢子走吧。其他人都到了。”

艾子本还是有些担心的，真怕这半路捡来的便宜小姐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苏嬷嬷显然并不认得她。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罢了。

“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

柳新心头一跳，她才站到秀女的队伍中，哪知穆向莲和李济和就到了。

这要是被问责起来，轻则是不孝，重则是欺君！

她本想路上遇见认得自己的宫女或者内侍就抽身而退的，这下子，已经进退不得了！

“本次选秀实为充实东苑，填补六司女官空缺。请诸位准主按照名谱依次上前来接受考训！”

……

柳新面前共计十三人。她站在人群中低着头，犹豫再三，等下定会被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认出。若自己说明被带进宫的事情，左薇定逃不过重罚。但是要被上面两位说破，倒霉的就是柳家！

“左薇。”

柳新身躯一震，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列。

“母后，就到这里吧。儿臣……觉得这左薇甚好。”

殿中哗然，这人都还没有路脸，怎么就得了太子青眼？身边几人更是要将她盯出个洞来。

“哦？竟有人能入得轩瑾的眼？出来给本宫瞧瞧？”

穆向莲眉头一挑，儿子这表现可不寻常啊，莫非早认得左薇？左薇是晋州太守之女，他也曾去过那边，还真有可能。

柳新心中大起大落，再打起，现在连呼吸都不敢放肆。静静站在原地，他这是认出自己了吧？可是皇后娘娘那里怎么办？

真心让人心累，怎么自己总是遇到这种尴尬的场景！

“母后信不过儿臣的眼光吗？儿臣与……左姑娘确实是旧识。”

说着走下来，站定在头低的像个鸵鸟似的柳新跟前，正好挡住皇后的目光。

“啊……”

“天哪……太子殿下……”

紧接着，殿内一片惊呼。就连穆向莲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