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都是血……人？已经没了气息……

那只钗子？

是她的。

是她杀了人？！是她……

可是，这不是她想好的嘛？等他以为是右手的时候，左手就已经得手了，她就可以逃出去了。

视线中一片血色，脑袋里也混混沌沌的，

门外的声音却很快将她从混乱中带出来。现在还不是想这个是时候，如果被外面人发现情况不对的话，她就完了。

怎么才能不惊动门外的人出去呢？

柳新看到了一只靠墙放置的水缸。

“爷？小的进来了？您倒是吱一声啊？”

外面询问的声音不断，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抱起自己的裙摆，从地上爬起来，跑开两步，回头看，那只簪在还在胡贵锋的脖子上。不能留下证据。

拿了簪子，柳新尝试着爬上水缸，然后翻墙出去。脑袋已经开始混混沌沌，她不想就这样殒命在这里。暗自咬破舌尖，逼着自己保持着最后一点清明。

“爷？不会真出事儿了吧？”

门外男子已经喊了十几声了，通常来说，就算爷玩得尽兴至少也会吼一声“滚！”，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推开门，院子里一片寂静。

……

柳新并不认得这边的路，只能一直向着皇宫的方向跑，嘴角渐渐溢出血来，眼前也再看不清东西。

隐约能听见一辆马车哒哒地靠近。有人了……

“小姐，有个姑娘倒在路上了。”

……

“小姐醒醒！小姐，该去选秀了！”

柳新听见有人在唤，但是想睁开眼睛却无比困难。一只冰凉的帕子激得她一阵哆嗦。

她在一间屋子里。身边的婢女却不是铃铃，

“你是谁？”

“小姐，您怎么了？婢子是艾子啊。”十三四的小姑娘，睁着大眼睛，水汪汪地看她。还有几分怨怪的神色，似乎在怪她不记得。

“我不认识你！这是哪里？”柳新确定自己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不由戒备起来。

“小姐，你忘啦？我们进宫参加秀女甄选，您路上患了风寒，已经睡了四天了！皇后娘娘还来过储秀宫呢，您没见上，多可惜啊。”

柳新怔然，四天！宫中！

出事了！

“你家小姐是哪位？”

“小姐您开什么玩笑啊，婢子的小姐不就是您吗？”

艾子抿了下嘴唇，还是坚持称呼她为小姐。

柳新不由眯起了眼睛，“你最好老实说话，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主子活着，你也能活着！”

艾子神色有一瞬间僵硬，但是随即又笑起来，“小姐，外面就是来接引的嬷嬷。您要是现在耍赖不去，嬷嬷可有的是手段，定也不会信您的话。还是和婢子走吧。反正入宫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

“艾子，你家小姐，是逃了吧？”

那小婢女油盐不进的样子，她确实头疼，现在身边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小姐说什么呢，快些起来吧，让嬷嬷等久了要怪罪的。”

然而，不论怎么问，她都不松口。

“那好吧。帮我梳洗。”

她出现在宫里，肯定会有人认出来的。也就是这傻姑娘和她的傻主子，以为随便找什么人都能顶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