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后,宫中并无多大损失,宫人们大多得了皇后命令早早歇下,贵人们也尽数藏好,不过是有惊无险。
除了昭嫔被贼人拧断了手腕,似乎没有其他异常。
昭嫔娘娘怎么就遇上了贼人了?宫女们众说纷纭,“我可听见昨天永阳轩里有动静呢……怕是昭嫔娘娘被人污了身子!”
“嘘——这种话你也敢说?!皇后娘娘没说过吗,不要无凭无据说人闲话。”
“我这是有凭据的!”
李济和从柳新宫中出来听见这么一番话,这倒是个冷落叶昭昭的好理由。
敢用那等下作手段,叶家家教堪忧,还是要敲打敲打才好。
李济衡已经在明正殿等后许久,昨天有两位朝廷大员家中遭到洗劫,他迫于无奈过去处理,对皇城的掌控就弱了许多,回来时,事情已经处理完毕,王一峰说是皇上的布置,但是从昨夜就没见过皇上的人,于是他才来此守株待兔。
“皇兄昨夜可是有什么发现?”
“嗯。他们行动了吗?”
“嗯,大概有十几个县城都发现了预言石,基本可以确定他们的意图了。”
“这次,必要将修月人重挫。”李济和身边涌起强烈的杀意。
李济衡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感觉皇兄的帝王气势已经远超父皇,现在自己都忍不住胆寒,就是不知道皇嫂受不受得了。
殊不知,在发妻面前,李济和可不是这副摸样。
“随孤去趟摘星阁。”
东祭月才歇下,忙了一夜,他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一大把年纪还要做体力活,简直没有人性!哪成想,更没有人性的是,这兄弟两连个小憩的机会都不给他。
艰难抬着眼皮,东祭月看向两兄弟,一个表情都欠奉,“皇上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东祭月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出这话。
“国师大人辛苦,特来慰问。”
李济和仿佛看不见东祭月的不满悠哉坐下,自行倒了茶水。
“另有一事想问问国师大人。”
能预知晴雪,盘算无疑,甚至操控利用洪水瘟疫,这种本领可不是宋天仲能有的,否则早在十几年前,晋城和莫城以及沙洲就应该是修约人的了。
所以李济和想到,近来在宋天仲身边也一定有一位能人。
于是说是两个政权之间的较量,不如说这是手下人才的较量。他自然是相信国师的能力的,但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还是要了解一些才好。
东祭月捋捋胡子,也正色起来:“皇上也觉察到了。”
从六月涝灾开始,暗处便时时有一只手在拨搅局面,南国在其手下也吃了数个暗亏。这便是敌明我暗,主动权被对方所掌握的弊害。
“皇上应该还记得,数年前,您常感觉被人注视是何缘由,相信皇上现在已经明白了。有些事情,虽然是注定,但是这种注定只是鉴于对世间事物足够了解的基础上而推演出来的认知。如果没人的推动,便不会有推演的结局。”
东祭月所说玄而又玄,李济衡一句都听不懂但是李济和却低头沉思起来。
严格来说当日的天明之言,已经应验了,而且自己是主要推手,可以说是自己全力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