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我脸上有东西？
晚上放学以后，我没有走，而是坐在坐位上温习功课。
秦安然今天是值日生，她的家庭虽然富有，可没有娇小姐脾气，值日的时候从不找理由推脱，好几次还是最后一个锁门儿的。
她走到我桌子前，在我桌子上敲了敲，“冉冉，今天你怎么回事儿，往常你身上跟绑了个火箭发射器似的，放学铃声一响就往外窜，怎么今天到现在还不走，我值日都快做完了。”
“家里没法安兴学习，诱惑太多。教室里正好，你做完值日就先走吧，不用管我。”
秦安然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脸往我跟前凑，一身好闻的果味香水，是她妈妈从香港给她带回来了，还专门送了我跟郝珊一人一瓶。
“我说冉冉，你确定没事儿吧？”
我头也不抬，轻轻推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能有什么事儿，没看我正专心地写数学习题呢吗？你快走吧，不是说你爷爷今天过来吗？”
经过我的提醒，秦安然这才想起来，急急忙忙收拾好自己的书包，“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我先走了啊冉冉。锁就在讲台上放着呢，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秦安然离开，教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咬着笔头，专注地在解一道习题。
眼看天色晚下来，教室里斜斜地射进来一抹昏黄的光，飞鸟的投影从窗外划过，清丽的鸟鸣由近而远。走廊里很安静，放佛整座学校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终于从习题册上抬起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已经这么晚了，晚自习也快结束了……”
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我走出教室。
下楼之后还朝楼上看了眼，高考临近，高三的学生都在紧张地上晚自习，充分利用好每一分一秒。
我走出学校，来到隔壁四十三中门口，找了个最醒目的位置站定。
即使这么晚，校门口也站了不少等待孩子下晚自习的家长。
校园外面，由于高考的临近，气氛稍显凝重，即便教室里的学生们听不到，家长都压低了声音说话，谈论各高校的分数标准。
我静静地等着，等到四十三中响起放学铃声。
学生们很快涌出校园，跟来接自己的家长汇合。
因为是贵族学校，校门外面少不了名车。
等了十几分钟左右，我终于在人群之中发现了牧晨。
“牧晨！”
他看到我，眼睛里透出意外，“冉冉，你怎么来了？”
“今天我在学校写的作业，看天色不早了，就干脆等你放学一起回去。”
牧晨很高兴的样子，“那我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天气逐渐热了，我想吃烧烤。”我指了指通往城中村的那条路，“就去那里吧，我看到了晚上，那里摆出不少烧烤摊。”
“好啊。”牧晨答应的很干脆。
我小心观察他的神情，却没有捕捉到任何让我不安的细节。
走在城中村的路上，道路两边都是小吃摊位，其中烧烤摊最多，整条路都散发着一股孜然的香味。
“就这里吧。”
“好。”
牧晨看了看塑料凳子，从书包里拿出湿纸巾，帮我擦拭。
距离我们不远，就是早上我遇到唐阳宇的地方。
那颗老槐树下，有几个老人正坐着聊天。
“谢谢。”
牧晨擦干净凳子，我才坐下去。
“冉冉，你想吃什么随便要，住你们家这么久，我还没给生活费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要了两斤羊肉，四对烤鸡翅，几串烤牛筋。
坐在那里等的时候，牧晨还去买了几罐果味啤酒。
烧烤架上，不时有阵阵青烟冒出来，混在从树隙筛下的月光里，空气之中的溽热感越来越强烈。
周围的食客形态各异，大声喧嚷，在安谧的城市夜空下，形成别样的风景。
这里，充满了让我安心的烟火气。
牧晨坐在对面，不时腾起的炭火映在他脸上，整个人的神情说不出的柔和。
我想起早上瑾瑜跟我说的话，脸不知不觉地有些红。
“好嘞，这是两斤羊肉串，你们先吃着。”
刚才还对醉鬼恶语相向的服务小妹，看到牧晨，就换了个态度，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冉冉，你先吃吧。”
牧晨拿了一根最肥美的给我。
我也没跟他客气。
“好吃吗？”牧晨只是看着我，也没见他吃。
“好吃，烤得火候刚好，一股羊肉的焦香味，肥瘦搭配得宜，也不觉得吃到嘴里油腻腻的。”
牧晨笑了，“你都快成美食评论家了。多吃点吧。”
吃羊肉串的时候，我的视线不停地往大槐树下面瞟。
聚在一起的老人中间，并没有发现唐阳宇的身影。
难道他早就睡了？
之所以带牧晨过来，我的目的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看看唐阳宇跟牧晨是否认识。
我承认自己多疑，即便从牧晨平时的态度都可以看出来，他是真心待我，为了我，甚至不惜一切那种。
可目前唯识的种种行为大有先知先觉的感觉，而能够做到这些的，只有做预知梦的牧晨。
今天的行为是我的冲动之举，我知道有不妥帖的地方，可仍然想试一试。
如果唐阳宇出现的时候，牧晨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我就再也不怀疑他了。
“呦，老唐，又出来了啊，想喝酒了这是。听说你下午跟老张打了一架，脸上还青了一块。”
我的听觉很敏锐，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余光之中，捕捉到一个穿着麻布衣服，拿着蒲扇的老人身影。
是唐阳宇没错。
这一刻，我的内心是紧张的。吃在嘴里的烤羊肉串也忽然没了滋味。
“牧晨，你看那边老槐树下的老年人，他们的生活都好惬意啊。”
我故意指着唐阳宇那个方向。
牧晨的视线顺着望过去，很赞同地点点头，“我很羡慕这种生活状态，可惜我们还年轻，不能现在就去养老。”
我确定，牧晨看到了唐阳宇，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仍是一脸神往地看着饭后纳凉聊天的老年人。
昏黄的路灯映着老槐树，一群人说说笑笑，疏解一天的压力。
我紧盯牧晨的表情，半分钟都没有移开。
牧晨可能是觉得不自在了，收回视线，看着我，“冉冉，你盯着我干嘛？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他忽然站起来，隔着一张桌子，身体前倾，那张俊秀的脸凑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