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凌芷显然没料到会那么快又碰见乐安宁。
三番两次高频率地碰到她,她已经极度不悦。
“安宁,阿姨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吗?不要做得太过分。”
“我、我只是想来找他说件事。”乐安宁说。
“到底是什么事,非要找他不可。”
乐安宁闻言,嘴角紧抿,没有回答她。
她并不想和宋凌芷正面冲突。目光别向一边,避免两人的视线锋芒相对。
然而乐安宁没想到,她视线一转,看到宋凌芷手里提着的保温壶,她短暂一愣。
这个保温壶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乐安宁目光错愕地看着宋凌芷手里的保温壶,诧异,不知不觉看了它好半响。
乐安宁因为这一看,一时间没及时回宋凌芷的话。
宋凌芷过几秒见乐安宁没回她的话,她的不悦更重了:“难道你就这么目无尊长吗!老乐和老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宋凌芷说到这里,乐安宁一个激灵,保温壶的事也暂时抛之脑后。
宋凌芷说什么话,她都可以温温和和地对她,不拂她的面子,毕竟她是徐青容的母亲。
但宋凌芷把话引到她父母身上,这点无论如何,乐安宁都不能表示听不到,依旧保持温和。怎么说她都可以,但不能说到她父母。
乐安宁沉冷地回宋凌芷:“宋阿姨,我敬您是长辈,所以想好好跟您说话。但好说话不意味一味忍让。”
“您怎么说我都行,能不能别涉及我父母,骂人不骂爹妈,这是一个有涵养素质的人必备的意识。这道理我一个小辈都懂,难道还要我一个晚辈跟您这个长辈科普吗。”
人和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晚辈是要尊重长辈没错,但首先这长辈值得尊敬。
乐安宁说得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尤其那最后“科普道理”那一处,声色中带着一股凌厉,有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那气场显得那样强大。
宋凌芷没想到自己高雅尊贵这些年,最后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忤逆。而且这丫头还是她自眼皮底下长大的,这事实无论如何也让宋凌芷接受不了。
来人来往的中庭广场上,宋凌芷压制心头气得快爆炸的不快,说:“想不到这些年不见,你不仅变得能胡搅蛮缠,还变得这样伶牙俐齿啊。”
“你这样的大佛,我们徐家可要不起,麻烦你不要来纠缠我儿子。”宋凌芷的语气明显已经凌厉。
乐安宁听了,忍不住在心里给宋凌芷一记白眼。
说得好像她唯唯诺诺唯她是从,就能被徐家接受一样。
乐安宁本来天生傲骨,虽然表面看起来温顺好揉捏,但心里对自我的意识从来很强。
即便自我意识被打到,它也很快会重新树立起来。
这世上能伤害得了她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她在乎的人而已了。
乐安宁腰杆直立,目光平静地看向对方,沉稳说:“宋阿姨,我找徐青容真只是有事,见他一面,把事情说完,我就走。”
宋凌芷闻言,眉头一皱,认真看向乐安宁:“到底是什么事,非要找青容不可。”
乐安宁不想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和宋凌芷说太多,这件事她只想看徐青容能否帮忙。
不能帮的话……也不勉强。
然而宋凌芷是谁?那也是一个各方面消息都灵通的人啊,否则她怎么能知道徐家前段时间出事最后和乐安宁有关?
看到乐安宁一时静默不语,她大概猜出里面是什么事。
宋凌芷想到后,立即沉了脸,阴沉地说:“你找青容是因为逸宁那小子的事么。”
乐安宁闻言,目光略微一动,很快又平静,似乎对宋凌芷能猜出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
乐安宁的默然,更让宋凌芷确认自己的想法,她声音更冷几度:“安宁,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离我们家青容远一点。乐逸宁那件事惹到了谁,你不知道吗?”
“徐家对上那些人其中的一家还可以,但哪对得上他们共同夹击。”
“我告诉你,如果你为乐逸宁的事找上青容,你就是在害他!”
宋凌芷说完,原本静默的乐安宁,眉头一皱,身上的气息瞬间更加沉冷。
乐安宁和宋凌芷两人直面,对视,一时间谁也不说话。
但最后,乐安宁的目光移动到一边的地面上,略略垂眸,显然对宋凌芷的话无从辩驳。
有时候沉默,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默认。
这一点在乐安宁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无法反驳宋凌芷的话,却又不想狰狞地狡辩,因此用沉默代替一切。
这一点,宋凌芷也发现了。
宋凌芷按捺住烦躁,冷厉对乐安宁说:“你之前说要和青容在一起,说要和他并肩面向未来,可现在这做法,就是你对他并肩的方式?你分明是在拖他的后腿!”
宋凌芷或许逐渐失态,这时乐安宁低声对她说:“少说两句吧,您儿子正在出来。”说完,她微微偏下头,目光沉静,似乎在思考什么。
宋凌芷闻言,身形分明一僵。
不过她很快恢复如常,侧身看向身后。
徐氏大楼的出口处,人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徐青容在其中,正走向她们这边。
他的步调不紧不慢,从容不迫,隐隐中透出一股俊逸雅致的气质,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
但走近了,他看向乐安宁,目光明显专注。
徐青容问候宋凌芷一声“我还以为您已经走了”,说完,转头看向乐安宁,“你怎么来了。”
其实,早在之前,他透过办公室窗户,看到乐安宁在这里等人。
那一刻他内心欣喜若狂,恨不得立马下来找她。
可一想到在她消失的三个多月里,自己因为不见她而经受的一切,他按捺住了冲动,面上纹丝不动。
他想让她长长记性。
徐青容假装镇定地仍和公司的员工开会,讨论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思一直在乐安宁这边。会议还没开到一半,他手上轻轻敲着台面的动作,已然透着一股烦躁。
既想先晾着乐安宁,却又害怕她就真这样走了,徐青容很是矛盾。
而这股矛盾,直至宋凌芷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彻底幻化为他不能立马去找乐安宁。
徐青容看到宋凌芷,神色一愣,之前由于工作和心情的原因,他的确有身体吃不消的时候,甚至有一次还去了医院。
宋凌芷因这个问题,紧张得不行,一直认为是公司食堂的伙食不好,才会让他疲乏,所以自此每天中午不是自己送饭来,就是让别人送来。
徐青容也告诉过宋凌芷,他已没什么大碍,让宋凌芷不必麻烦,但宋凌芷依旧紧张,这不,今天中午亲自又来了。
宋凌芷来后,说了许多,徐青容虽然看似在认真听着,实则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扫一眼楼下。说到底,他终究对她无可奈何吧,心里虽然想惩戒她一下,可总忍不住失心,丢魂。
直到后来宋凌芷离开,公司某部门经理又进来做报告,他听完,打发对方出去,再看向楼下时,宋凌芷已经和乐安宁对上。
宋凌芷多少有些不喜欢乐安宁,这点他明白,所以他什么也没顾,大步走出去办公室,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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