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城太守的马车宽敞华丽,车顶上装饰着金乌鸟,是先帝西巡时所赐,后成为了萧氏一族的标志。
萧太守与老郡王是世交,凌北郡王府也来了不少次,每次来都带着自家的小女儿萧瑜,这次也不例外。
“天寒地冻,萧伯父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沈飞尘散着长发,身上披着厚重的狐裘,一副病弱模样在府门口迎接。
萧太守见状赶紧扶住他的胳膊,“世侄可是身体不适?瞧着脸都瘦了许多。”
萧瑜刚从车上下来,她生的极为美丽,云鬓雪腮身姿婀娜。
瞧见沈飞尘面色不佳也顾不得仪态,快步走上前,关切道,“沈哥哥,你身体可还好?”
沈飞尘微笑着摇摇头,“不妨事,前几日着了凉,养一养就好。萧伯父和妹妹一路辛苦,先进屋内喝杯热茶。”
金辉阁内依旧亮堂威仪,司默将檀香换成了沉香,带着些甘甜清润。
萧太守是冲着尧常衣来的,西北五郡如今都已有心偏向玉国公,再加上沈飞尘这一层,各家氏族都铆足了劲儿想通过尧常衣跟凤城搭上些关系。
沈飞尘愿意牵线搭桥,对萧太守也显得格外热情有礼。
萧瑜是个女儿家,自然不方便参与商谈,便在侍女的陪同下在花园里闲逛。
“听说郡王爷前几日救了玉国公的妹妹,还住进了英声院,可是真的?”
侍女眉眼低垂,“是,郡王爷说音娘子身体不好,英声院安静就给她住了。”
萧瑜笑容柔美温婉,似是画中的美人儿,“郡王爷要娶她也是真的?”
侍女摇头,“奴不知,听说郡王爷好像是提过,尧先生前日修书与玉国公商议,倒还未定下来。”
“竟然是真的……”笑容瞬间凝固,如花似玉的脸蛋被阴郁笼罩。
“娘子,要不去找老爷商量?”萧瑜的贴身侍女婉儿小声道。
萧瑜摇头,“父亲畏惧沈家不会替我出面。此事,我只能靠自己……”
沈平歌将噬毒蛊养入体内,又不眠不休的照顾了沈飞尘两日,身体终究扛不住累倒了。
她从凌晨一直睡到了日头西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分。
画蕊替她披上披风,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坐在外间拭剑的尧禾衣,她甚至不知道那柄软剑是从哪里抽出来的。
“晌午萧太守到了,郡王爷说娘子要是醒了就去外院一起用膳。”
“永城的太守?他怎么来了?”许是睡得太久了,沈平歌只觉太阳穴生疼。
画蕊,“奴也不知,少微一直候在外头,要不奴唤他进来娘子问问?”
“不必了。”
沈平歌起床穿好衣服,随意挽了个发髻,“禾……霜凝先生,你可随我一道?”
尧禾衣收剑起身,与画蕊并立在她身侧,“自然是一起的,往后你去哪儿我便都跟着。”
“好。”沈平歌笑着别了朵珍珠簪花便起身出门。
画蕊歪着脑袋直纳闷,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关系如此亲近了?
出了内院门往南走便是郡王府的外院范围,雪雾弥漫的畔山处有一座凌空楼榭,名唤临风居。
凭栏而望,遥遥相对着如意寺里的金佛银塔。
宴席摆在临风居的一层,厅堂正中架着篝火,羊肉被烤的滋滋生香。
四周宾客满座,伴着笙箫有美艳舞姬胡璇于场上,婀娜曼妙轻纱飘扬,如烟如浪。
沈平歌到的时候侍女正抬上刚开封的美酒,酒香甘甜清冽,令人闻之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