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时间差不多,沈平歌进到屋内将竹筒盖上收好,她扇了扇呛人的烟气,“咦?还躺着一个?”
靠墙的床上一个男子病恹恹的盖着被子,像是得了重病,双目紧闭脸色蜡黄。另一个持刀男子正竭力往床边爬,似乎害怕沈平歌对床上的人不利。
“有意思。”她笑了笑心下已有了些打算,见无人能站起来便退出屋子去看尧禾衣。
毒烟十分霸道,连那四匹马都中毒不支,嘶鸣两声倒在了马棚里。好在院子偏僻,残留的烟气很快散尽。
尧禾衣虽然及时闭气却也吸了一些,她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你莫动,把解药吃了,这里交给我。”沈平歌给她喂下解药,又喂了一颗保心丹,扶着她在石凳上坐下。这几个小喽啰还不至于吓得她落荒而逃的。
“说说吧,你们在这儿做什么?里头的人又是谁?”沈平歌踢了踢趴在地上的简闻涛,“别装了,这毒本就不致人死,更何况是你这样浸在药堆里的人,身子动不了张口说话总还是可以的。”
简闻涛抖着胡子咳了两声,“丫头好手段,你究竟是谁?”
“你倒问起我来了?咱们大家已然掉了个儿,现在我是刀俎而你们才是鱼肉。若不肯说,那我只好将屋里的病秧子拖出来拷问,不过我可不确定他那副身子能撑多久。”说着,就作势要进屋去。
简闻涛似乎不怎么关心屋里人的死活,只是微闭着眼睛不吭声。
倒是阿鹿心急之下竟站了起来,举刀劈向沈平歌。
长刀高高举起,却不受控制的掉落,深深插在地上。
“中了我的毒还能站起来?”沈平歌朝尧禾衣笑道,“这个莽子可比你厉害,说不得能打赢你。”
尧禾衣没有动,微微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沈平歌嘿嘿笑了两声,捡起被尧禾衣一剑惯胸那人的短刀,蹲在阿鹿身边问道,“里头的是你主人吧,如此拼命倒是忠心。我瞧着简先生似乎不关心你主人的死活,那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不伤害他或许还能治好他。”
阿鹿看着她,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艰难的点点头。
“这才乖。”沈平歌说,“我知道你功夫好,但你要记住,你主人的毒只有我能解,我死了他也要陪葬。”
阿鹿喘了两口粗气,恨恨的瞪了眼沈平歌,“你真的能救我家主人?”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一点鼻音,大虞话说的很不标准。
“自然,这种时候我为何要骗你?我大可将你们交到凌北郡王府去,他们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只是我那朋友被你伤的不轻,总要等她休息一下。这段时间若是能解我心中疑惑,或许我会放了你们。”沈平歌笑吟吟的瞧着他,一副自信模样。实则心中也很是紧张,手指紧紧地攥着短刀不敢松懈。
“不可说!”简闻涛突然出声,“她若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放了你们?”
沈平歌无所谓的偏过头,“随你说与不说,不过我瞧着你家主人病了不是一两日,简闻涛若是能治好他也不会拖到现在,如今雪患严重怕是撑不过三日。”
阿鹿眼皮不住跳了两下,“我说便是,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