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璟独身一人站在祭司殿前,面色沉冷。
她能感觉到,不才的气息就在这里面。
只是——
不才她,又怎么会与云国大祭司有牵连呢?
月孤城和云国的距离不算太远,却也不近。
不才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在谢容璟沉思的时候,祭司殿内走出了一人。
男子一袭白衣,虽不及南胤气质清贵,却是干净的好看。
他面带笑意,提步走向谢容璟:“不知小友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他的嗓音如沐春风般柔和,不会让人感到半点突兀。
“寻人。”谢容璟开门见山道。
她生性冷淡,不喜那些弯弯绕绕,最见不得别人和她虚与委蛇。
云琞一笑,顿了顿才又问道:“不知小友寻得是何人?”
“她就在这里。”毫无感情波动的陈述句,冷的让人心惊。
云琞来了兴趣,又墨迹了一会儿:“小友为何如此笃定你要找之人就在这呢?”
闻言,谢镕璟终于肯正视他一眼。
云琞将她眸中的寒凉看的清清楚楚。
低叹,此女冷心冷情,着实是不好相与。
谢容璟的耐心几欲磨尽,却仍是冷着声音,面色平静道:“我要进去。”
“若我不肯呢?”云琞反问。
谢容璟别开眼,声色浅淡:“你拦不住我。”
很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真相是——
谢容璟所言着实是事实。
云琞卒。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他云琞堂堂云国大祭司,竟连这些小辈都比不过了。
可悲啊,可叹啊!
谢容璟不理会云琞的郁闷,再次陈述道:“我要进去。”
云琞无力扶额,摆了摆手示意谢容璟自己随意。
谢容璟极其冷淡的说了句“叨扰了”,便头也不回的进了祭司殿。
云琞叹了口气,略一摆首,闪身离开了祭司殿。
……
“谁?”
谢容璟循着不才的气息走进一间厢房,便听得一声低喝。
简离很警觉地将不才仔细的护着,皱眉。
完全陌生的气息——
祭司殿什么时候能让一个外人来去自如了?!
他紧盯着厢房门口,生怕自己一疏忽就将不才置于危险的境地。
谢容璟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清冷寒凉的目光越过简离,直直地落在不才的身上。
然后,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还好,不才没出什么事。
“谢……容璟?”简离忽然感觉脑仁有点儿疼,这几天前才见过的魂归谷神医,不过真的和不才有牵扯吧?!
不才坐直了身子,面色激动的有些泛红:“阿璟……”
细细算来,她约莫已经有数年不曾见过谢容璟了……
若非当年她犯下弥天大错,她和谢容璟之间也不至于僵持至此。
“不才。”谢容璟唤她的名字。
一直蹙着的修长双眉终于舒展开,眸光中的寒凉亦悉数褪去。
这样柔和下来的谢容璟,恐怕只有不才和南胤才见过。
她没事就好,往昔毕竟已经过去,她也不能死揪着不才的过错不肯放。
斯人已逝,该离去的都已离去,她能做的也只有守好还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