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十几年前的事情,几个人不禁都黯淡了神色。
十几年前,他们三个,白辛言还有左相家的公子顾清让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当时他们也并不知晓白辛言是个姑娘,直到有一天顾清让在嬉闹时撤坏了白辛言的衣裳,露出了她藕粉色的兜肚······
“你······”顾清让年纪大些,家里还有个小妹,所以见识多些的他瞬间明晰了白辛言的身份,其他几个人还在一旁嬉笑:“辛言,你怎么穿粉色的衣服呢?”
长大些,其他三人才被家中长辈告知了白辛言的身份,据说陆少华当场一口茶喷到了自己爹爹的脸上,被陆老爷赏了三十板子,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而顾清让却对白辛言这个从小同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情根深种,他多想娶她为妻啊,可家中的父亲早已给自己定下了一门亲事,自己被迫在十九岁那年迎娶了淑华夫人的侄女儿李宝瑟为妻。虽是李氏的亲侄女儿,可这个李宝瑟却不像姑母那样跋扈嚣张,她恭谦知礼,温和淑德,家中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左相夫妇也是恭恭谨谨,竟让人完全挑不出错处。一年后,李宝瑟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取名顾婉然,李宝瑟却因产后失调而香消玉损。没多久,宫中又传来了白辛言同清河公主定亲的消息,顾清让接连受了几次打击,心脉大损,于是索性以病为由把自己锁在家里那里也不去,甚至连女儿也不去看,只是日日借酒消愁勉强度日罢了。
“他若真的对辛言有情,当年为何会娶了那李宝瑟入府,娶了也就娶了罢,还生了个女儿出来,当年李宝瑟怀孕的事传出来,辛言可是当场把一柄玉如意摔得粉碎呢······”谢长安当年见证了白辛言少有的暴怒时刻,时至今日仍是记忆犹新。
“哎,各有各的难处啊······”周林叹道。
几人正说着,田晋带了几个侍女端了热气腾腾的早膳走进来笑道:“三位公子,早膳备好了,陆公子喜欢的蟹粉小笼包,谢公子喜欢的银耳莲子粥和新做的桂粉糖糕,还有周公子喜欢的鸡丝汤面。”
“谢谢田叔。”陆少华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的温热香气“你们府里的厨子手艺是越发好了。”
“陆公子喜欢就多吃一些。”田晋笑着说“几位慢用,我就先下去了。”说罢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辛言怎么还没回来,不会被清河公主瞧出什么了吧?”谢长安夹起一块点心嚼了起来。
陆少华挥挥手道:“不要担心,辛言身边一直有镇国王府的暗卫在,若她真的出了事会有人通报的。”
三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吃完了早膳,碗还没来得及吩咐人收,白辛言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你们仨来的倒是早。”
“舍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沉醉在京城第一绝色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呢。”谢长安倒了一杯茶展颜一笑“怎么样?昨晚过得可还好?”
“挺好的。”白辛言抢过他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你们三个大早上跑到我府里来做什么?莫不是为了蹭一顿早膳吃?”
陆少华伸手不轻不重地敲了白辛言一记折扇,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们听说你被带到清河公主府一夜未归,心里担心你的安危,这才早起前来探望你,要不本公子会起得这么早?”
白辛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神态之间尽显女儿家的娇态:“那就多谢陆哥哥了。”
“对了,你快跟我们说说,昨晚你们两个都做什么了。”周林眼睛冒着绿光,眼巴巴地盯着白辛言。
白辛言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把周林凑到眼前的脸推开来,道:“我们能做什么?两个女子能做什么?林哥哥你真是无聊。”
周林不死心地把脸再次凑上前来,道:“跟京城第一绝色共处一室,多么令人羡慕的经历啊,辛言你快跟我们说说吧。”
白辛言哭笑不得:“真的没什么,他就是请我吃了一碗粥,然后在他府里找了一个院子让我睡了一晚而已。”
“他没有······发现你的身份吧?”谢长安端着茶盏正色道。
白辛言静静地摇了摇头:“没有。”
“如此就好。”陆少华道“清河公主并非一般人物,你以后跟他相处一定要留一个心眼,千万别让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本世子这么聪明,怎会被人卖了呢?你们就放心好了。”白辛言吐了吐舌头笑道。
“聪明什么聪明,分明傻丫头一个,还整日里以本世子自称,真够傻的。”谢长安弯起如画的眉眼笑着说道,说罢便垂下眼睑,盖住了眼底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