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诸王入京
作者:君笑问      更新:2019-08-08 13:00      字数:2199

果不其然,顾承焱立刻变了脸色,连连摇头道:“沐相你这样好生没有意思!”

“王爷适才说什么呢?”敬王妃程卿悦走上前去,与沐夕颜相视一笑,相互福身行了礼,问道。

顾承焱朝沐夕颜挤了挤眼,揽住程卿悦的肩赔笑道:“说夫人今日打扮的格外光彩照人,有沉鱼落雁之姿。”

“好了王爷,梅花小筑内的花都要谢了。”沐夕颜微微侧身,“恭迎敬王入宫。”

夜幕四合,采晴端过一杯茶递给沐夕颜,“姑娘,差不多了吧,半月台那边郑公公都催了几次了。”

沐夕颜揉了揉眉心,接过披风,叹道:“幸好不是人人都像敬王和小王爷那样难缠,否则我才是要累死了。走吧,今夜的半月台想来很是热闹呢。”

沐夕颜的位置挨着顾承舒,她刚一落座,顾承舒便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示他的宝贝,沐夕颜无奈扶额,“小王爷,您这是打劫了其他王爷吗?”

顾承舒嘻嘻一笑,道:“暗卫姐姐你喜欢哪一个,本王送一个给你啊。”

“不不不,不用了。”沐夕颜连连摇头,“这些都是诸位王爷的爱物,我担心我拿了哪个的话那位王爷今夜兵围相府,我还没有办法呢。”

“沐相可真会说笑,诸王护卫都驻扎在城外,谁又有那胆子来兵围你的相府。”顾承焱离席走到她身边,“本王敬沐相一杯。”

沐夕颜双手捧起酒盏,起身道:“王爷折煞下官了。请,王爷。”

顾承熙看着沐夕颜抬袖掩面喝下酒,笑了一笑,道:“老四,你今日兴致很高嘛,那好,你今日就别出宫了,留下来朕与你饮酒下棋如何?哦对了,敬王妃没有意见吧?”

“但凭陛下吩咐,臣妾不敢有异议。”程卿悦起身福了福身道。

梅花小筑内,沐夕颜卸去了白日里的锦袍金簪,只着了一件素净的水蓝色罗裙,披了件白狐裘,随侍在两人身边剪烛添茶,也不多言语一句,只安静地看着棋局。

顾承熙落下最后一子,笑了一声,“阿薰,你来数数是谁赢了。”

沐夕颜放下手中的暖炉,纤长的手指在棋盘中与黑子白子交相辉映,在烛火下宛如一副水墨丹青,“主上胜了一子半。王爷,输了罚酒。”

“皇兄总能胜臣弟一筹,臣弟认罚。”顾承焱提起酒壶喝了一大口,“说来自从皇兄登基,臣弟也只与皇兄下过三回棋。头回是征讨西凉那一年,次回是姜国称臣那一年,这是第三回。”

沐夕颜转过头看着顾承熙,顾承熙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平静道:“宁地有异动。”

顾承焱手一顿,将棋盘上的白子一颗一颗捡回盒子中,“皇兄,十弟是贪玩了一些,暴戾了一些,在封地内也的确不得百姓欢心,但也不至于称作异动吧。”

他与顾承熙都不愿意先说出那个字。

“我以为,宁王已经过了玩玉雕,做衣服,招徕勇者相斗的年纪了。”沐夕颜微微一笑,道。

顾承焱看了她一眼,喟叹一声将手中的棋子放进盒中,道:“皇兄意欲何为?”

“幼弟顽劣,当用家法惩戒。”顾承熙放下酒杯,冷声道。

桌上燃着的烛台灯花爆了一爆,沐夕颜笑意更深,这是喜庆的象征,顾承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既然皇兄已下定决心,臣弟也无话可说。朝堂上有皇兄运筹帷幄,疆场上有沐相决胜千里,臣弟可为皇兄做什么?”

顾承熙握住沐夕颜的手,又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道:“与朕同心同德。”

回到在京的别院,顾承焱摒退了房中的丫鬟,丫鬟们捂嘴笑着关上房门,王爷一夜未归,王妃定要好好盘问一番了。

房内,程卿悦接过顾承焱脱下的大氅,挂在檀木架上,轻声道:“王爷用过早膳了吗?昨日在宫中饮了酒,妾身兑杯蜜水王爷解解酒吧。”

程卿悦语气温柔如三月春风,哪里有半分在外人面前的刁蛮模样。

顾承焱摇摇头,转身在小榻上躺下,闭着眼揉了揉眉心,“本王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远离这帝都的风浪之中,却总有人把本王往里推,叫人防不胜防。什么敬王善谋,这天下只是容得下一个善谋之人,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程卿悦走到他身后,轻轻揉着他头上的穴位,柔声道:“王爷的那些权谋之道,妾身都不明白,妾身只知既来之则安之,自新历政变之后王爷受封离京,先是为了恢复正统殚精竭虑,后又免树大招风处处示弱,而今这帝都中无论是风浪还是逆流,王爷放手为之便好,无论怎样,妾身都会陪着王爷的。”

顾承焱握住她的手,勾了勾唇,“要你在外人面前扮的那般刁蛮,也是委屈你了。”

“只要王爷平安,妾身做什么都愿意。”程卿悦俯身抱住他,“妾身知道王爷是雄鹰,有鸟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敬王妃是程庭之的二姐?”苏眉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半晌才把嘴合上,“程家是出了名的家风严谨之族,族内女子都是温润懂礼,怎么这位敬王妃却是悍名远播?”

沐夕颜一笑,道:“故而说敬王善谋啊,惧内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他越是把自己弄得不堪,主上对他就越放心。”

苏眉恍然大悟,随即叹道:“堂堂王爷为了保全自我竟也要到这般地步,这朝堂可真是个吃人的地方,从前我为主上除去了一个一个存有异心的人,从来都觉得这是应该,可如今从那出大戏中脱了身,才觉得那样可怕。”

沐夕颜低头叹了口气,道:“春猎钉在了月初,我们推测宁王若要反也是那时,燕子巢准备的如何了?”

苏眉眸光一黯,道:“他去了宁地,我在宁地设的分舵被他血洗一空。而今的宁地对我而言就是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铁板。但好在宁地距离益州近,我已安排益州我的人想办法打听消息,若是能混进去便是再好不过了。”

沐夕颜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