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刚才跟左毅说的话大多是她自己猜出来的。而且是在见过南霄女皇后猜出来的。
南霄女皇第一眼就给她很大的好感,这是不应该的。她自问对于一个陌生人,就算不讨厌,也不会就对她毫无防备。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传信给了远在南霄的瑶光,让她将南霄女皇的生平查了个清清楚楚。
南霄女皇从未离开过南霄,当然,这次除外。唯一能找到疑点的就是她曾有个亲妹妹,只是一生下来就失踪了。当时的女皇刚刚生产,身体虚弱。当时已经涉政的南霄公主南如茉封锁了南霄,动用了南霄近半兵力都没找到。这位小公主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想到夜离痕跟她提过母亲与南霄有关,算算母亲的年纪,她或许就是当年的那位小公主。至于她是怎么成为叶家大小姐的,这或许只能由叶老将军解答了。
转念一想,母亲已故,女皇无后……
左笙心头咯噔一声,整个人都僵了这次女皇该不是专门来找她的吧?
“王妃,你没事吧?”看出左笙的异常,听琴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走吧!”左笙扯出一抹笑容,摇头示意。
出了左家大门,就看到门外立着一头高大健硕的骏马,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着马上那一身尊贵、俊美不凡的男子,尤其是女子,面带羞怯,眉目含情地望着他。而男子并不在意,只是一脸笑意地望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夜离痕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俯下身子揽住左笙的腰,在她惊讶的神情中将人往怀里一带,轻巧地落在了马上。
“今日还早,咱们去游湖。”夜离痕好心情地在她脸上轻啄一口,左笙气急,才在外面拈花惹草,又来吃她的豆腐,这男人当真欠收拾!
在外人看不到的隐蔽处,左笙柔软的小手正死死地掐着他腰间的嫩肉,恨不得拽一块下来。夜离痕又怎会在意这点疼痛,大笑着策马而去。
左笙虽然恼恨他的放肆,毕竟天元还是将男女尊卑分得很清楚的,可她还是很喜欢这种策马奔腾的感觉,尤其是他就在她后面,给予她无限的安全感,温暖着她。
夜离痕看着像只小猫咪般慵懒地赖在他怀里的小女人,眸光柔和,柔软似水。把人往怀中带了带,挡住了风。左笙埋在他怀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到了湖边,夜离痕抱着左笙下了马。青藤赶紧过来牵马,看着夜离痕的眼神有些心虚。夜离痕注意到了,眼神凉凉地飘了过去。青藤一惊,赶紧解释。
“主子,白公子非要和你一起游湖,死赖在船上,抱着甲板不撒手,属下赶不走啊!”
青藤心中委屈得很,他好不容易才脱离了韩瑾童的魔爪,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回去了,这白长风倒好,净给他添乱!要是这次因为白长风再次被主子给关回去,他一定要将白长风一起打包带走!青藤恨恨地想着。
夜离痕闻言,眉梢一挑,倒是没跟青藤计较。他转向左笙,温柔地说道:“笙笙,这次跟你介绍介绍我身边的朋友。”
左笙乖顺地点头,两人一同迈入那奢华的大船。一进去,左笙不禁感叹,不愧是夜离痕的专属,和他人一样,高调地不像话。
外面还好,看上去只是高档、贵气一些。可看了内里才知道什么是奢侈,什么是华贵!葡萄、美酒、小巧精致的酒杯,榻上的貂皮,地上居然还铺着狐皮制地毯,实在奢侈了些。
说实话,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骨子里多多少少有些环保意识。为了这种奢侈生活而猎杀动物实在不赞成。可她也明白,她改变不了别人,只能约束自己。
夜离痕一直都在关注左笙,自然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也能明白她的忌讳。或许她不知道,似乎因为多年行医的缘故,对生命,笙笙一直都存着那么一份敬畏。
“笙笙,其实这并不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左笙一听,愣了。不是说来游湖吗?
“你要招待红颜知己,但并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所以要我这个正妻来把把关?”左笙眼神一冷,阴阳怪气道。
夜离痕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她,不知怎么回答,明显是被她的回答噎住。他可没想到笙笙会想到这方面去。天可怜见,他眼里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她,哪来的什么红颜知己啊?从未被左笙这么怼过的夜离痕有些手足无措,赶紧扶住左笙的肩膀想要解释。
“笙笙,我哪来的红颜知己……我……”夜离痕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大笑打断了。
“哈哈哈——想不到啊,一向在万花丛中泡着的璃王殿下居然有变成妻管严的一天,笑死我了,真想让韩瑾童也来看看,真是太难得了,哈哈哈——”
左笙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通向甲板的船尾上,一个眯着一双勾人桃花眼,比夜离痕要瘦些的男子毫无形象地坐在船尾上,一手扶着当做遮挡物摆在那儿的四季屏风,一手拿着折扇,一会儿不停敲打着船板,一会儿又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左笙挑眉,斜了夜离痕一眼,看着他微抽的嘴角还有跳动的眉心,没心没肺地笑了,还添油加醋道:“想必这位公子就是王爷要介绍给妾身的朋友吧,看上去还不错嘛,真性情啊,若是王爷要陪红颜知己互诉衷情,妾身就不打搅了,妾身陪这位公子就好了。”说着还挣脱了夜离痕的双手,笑眼盈盈地朝着白长风走去。
白长风顿时止住了笑声,心中打起了鼓,这什么情况?不按常理出牌啊!
夜离痕再也顾不得其他,快步向前拦住了左笙的去路,紧张地解释:“笙笙,这是给南霄女皇准备的。南霄女皇不日就要到定京了,皇帝命我接待女皇,所以我才准备的这个游船,你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