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西臣看到沈若水的眼泪那一刻，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恍如一盆凉水泼在他的身上，他的意识又清醒了一些。

“若水……”他轻声喊着沈若水的名字，又走过去几步将沈若水轻轻地拥入怀中。“若水，对不起。”

沈若水低声呜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顾西臣浑身的酒气熏得她脑袋有些发晕。

“若水，真的对不起。我又让你哭了。我真是个混蛋。对不起，我今天一定吓着你了，对不起，我下一次一定不这样了。若水，对不起……”顾西臣充满歉疚地道，低沉的声音在沈若水的耳边环绕。

这时，段青山家的门打开了，他探出头来，往外看了看。他试探性地问道：“若水，是你吗？”

“哦，学长。是我。”沈若水推开了顾西臣，擦了擦眼泪。

“这是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哭了？”段青山穿着拖鞋走了过来，警惕地看着喝醉酒的顾西臣。他刚才从书房走到客厅倒水喝时，听到了沈若水的声音。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最终还是决定打开门来看看。

“学长，我……”沈若水欲言又止，现在这样的情况，三言两语一定没办法说明白，也没有必要对段青山这个外人说明白。

沈若水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段青山从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和现在所看到的，大概也猜出了一二。无非就是两个年轻人因为感情上的事情吵吵架，生生气。但是因为顾西臣喝了酒，所以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段青山首先将沈若水护在自己的生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然后又教训起了顾西臣:“年轻人，你这大晚上，喝成这样到这儿闹不太合适吧？你看你这手，怎么弄成这样了？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你看你这样来这闹，把我学妹都给吓着了。”

“你谁啊？”顾西臣不悦地道。

“我是若水的邻居，也是若水的学长。”段青山依旧和和气气地说话。

“邻居？学长？”顾西臣顿了一会儿，在脑海当中搜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段青山！”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段青山诧异地问道。

“以我顾西臣的能力，查一个人并不难。段青山学长。久闻不如一见，正好今天见着了。”顾西臣危险地眯起双眼，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段青山打量了一遍。威胁道:“我郑重地警告你，离我的女人远一点。否则……”

“顾西臣，你闹够了没有！你现在给我走，立刻走！”沈若水愤怒地命令道，一双满是泪光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沈若水。她无法忍受她和顾西城之间的事情波及无辜的段青山。

顾西臣怔住了，耷拉下脑袋，沉默了许久，像是个被数落得没脾气的孩子。“若水，对不起。今天我一定吓到你了，你别哭，不要生气。我现在……就走。你不喜欢我喝酒，我下次不喝了。晚安，希望你做一个好梦。”

“若水，你先别激动。年轻人，你也听我一句劝。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大家好聚好散，今日留一面，他日也好相见。”段青山语重心长地道。

顾西臣没有搭理他，慢慢地走向电梯，鲜血滴了一路。他用受伤的右手按了一下电梯，在电梯的按钮上立即留下了血迹。

“你这样去哪儿啊？”段青山迟疑了一下，最终本着良心，还是决定关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