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候佳音。”凤绯樱垂下眸子,将御沐漓的身影表情全部隔绝在自己的世界,嘴中吐出的话语却又是意料之中的绝情。
“呵呵……”御沐漓怒极反笑,冷漠的笑了两声后,便冲出了房间,朝外院走去。这个地方,她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殿下,伞。”刚准备冲进瓢泼大雨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匆匆跑来,拽住了他的衣角。他不耐烦的回眸,眼前那个战战兢兢的小丫鬟就傻呵呵的冲着他笑着,这个小丫鬟他有印象,好像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小兰花,偷跑进容薇院子里的那个小贼人。
御沐漓眉头微微皱起,厌恶的从她手中扯出了自己的袖子,无视她递过来的伞,径直冲进了雨中,将她甩的远远的。小兰花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男子就已经脱离了他的视线。她气愤的咬了咬牙,眸子中闪现出一瞬即逝的恨意,随后默默离去。厅堂后,盈箬静静站在角落,将一切净收眼底。
回到昭岺轩的御沐漓直接忽略亭子中的两个女人,只是自顾自的淋进了屋子,顺手将门反锁,整整一天都闭门不出,人下人们怎么叫喊,也没人应答一声……
时间匆匆过去,转眼,第二天已然来临。倾盆大雨下了一天一夜,今日终于愿意停歇,虽然没有转晴的迹象,却也是个无风无雨的好天气。
马车平稳的走在官道上,隔绝了外面形形色色的呼唤喧嚣。车内的人笔直的坐在里面,看着一本不知名的诗集,盈箬则是抱着一把小瓜子,兴味盎然地看着矮桌上的笼子里那只肥嘟嘟的小仓鼠。
突然,一个突然地刹车让凤绯樱差点栽出去,还好被盈箬眼疾手快的拉住,却也不偏不倚的撞在马车内的桌角上,痛的她冷汗直冒。桌上的小仓鼠连同笼子一起撞在了马车墙壁上,虽然稳稳落地,却也让里面的小仓鼠收了惊吓。盈箬将凤绯樱扶起,又收拾好仓鼠和笼子,随后气冲冲的掀开帘子。
“你干什么啊?想要撞死太子妃吗?”盈箬毫不留情的呵斥着年轻的车夫,只差扯着他的耳朵骂了。
“盈箬你饶了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是旁边那辆马车突然撞了过来我才……”
“可是太子妃的马车?”不等车夫解释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车内的凤绯樱突然回神,面色有些不善。
何幼锦!她,想干什么?
“可是太子妃的马车?”何幼锦从一边的马车中下来,莲步轻移,走向凤绯樱这边的马车。
“正是。”凤绯樱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京城家喻户晓的两个才女聚在一起,虽然有一个已经残了,但还是吸引了不少行人驻足。
“十分不好意思,我们的马儿受了惊,不小心才撞上太子妃的马车。”何幼锦乖巧的欠了个身,十分愧疚的变大了自己的歉意。凤绯樱无意与她交谈,只想快点离开。
“无碍,何小姐没受伤就好,本妃还有事儿,先走了。”凤绯樱对她礼貌的点了下头,就准备转身上马。
“太子妃,何事这么急?连同幼锦攀谈的时间都没有?莫不是瞧不起幼锦?”可是何幼锦似乎没打算让她如愿,连忙扯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离开的脚步。
“何小姐还有什么事儿吗?本妃忙!”凤绯樱疏离的从她手中挣脱出来,说话的语气十分冷漠。袖子成功脱离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玉坠从袖中啪塔一声落了地,凤绯樱刚想弯腰拾起,却被何幼锦抢先一步。
“子非?太子妃,这可是个男人的名字?”何幼锦擦了擦玉坠上的灰尘,无意间发现了玉坠底下刻的字,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转瞬即逝。凤绯樱不说话,只是盯着那块玉佩,严重划过几丝不明意味的情绪。
“太子妃,你莫不是,急着去见别的男人?”何幼锦这句话一颗石子扔进湖中,立刻泛起阵阵涟漪。皇城上的行人都是些什么人啊,大户人家的丫鬟下人,官府中的官吏,连路边摆摊的都不一定是清清白白宛如白豆腐一般的背景。这话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可凤绯樱却想都没想,直接点了头道了声是。
“太子妃,这可不行啊,你身居高位,是翎湘国女子的典范,怎么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何幼锦宛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捂住嘴巴吃惊的说着,而声音却在逐渐放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何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太子妃只不过是去看……”
“盈箬,你别说话,让何小姐继续说,看能给我定几个罪出来!”盈箬刚想给凤绯樱解释,就被凤绯樱给堵住了。凤绯樱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她但是想看看,这个何幼锦到底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听到她的话,何幼锦是真的吃了一惊,没想到被人抓住把柄的凤绯樱居然还能如此淡定,居然还笑得出来。
“何小姐,你说吧,本妃从小野惯了,倒是真不知我哪儿做错了,还请何小姐指点指点。”凤绯樱敛去身上的疏离,居然十分得体的询问何幼锦,让何幼锦心中暗自打起了退堂鼓,可这么多人看着,何幼锦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且,错本就在她!
“幼锦不才,还望太子妃能原谅则个。”何幼锦恭了恭身,开始了她的表演。
“首先,太子妃身为当朝女子的典范,就应该洁身自好,知书达理,不应该与外男有不正当的联系,并且身为妻子,必须无条件服从自己的夫君,太子妃您这样明目张胆的会见别的男人,就已经犯了七出之罪了,若是再严重点,那就是私通啊!”反正自己怎么样都是清白的,何幼锦也少了一丝顾忌,一边说一边观察凤绯樱的表情,心中还在幻想着凤绯樱从太子妃之位狼狈跌下的场景,可是,一切都让她失望了,凤绯樱不仅神情自若,一点慌乱的迹象都没有,眼中那种居高临下的高傲也让何幼锦暗自慌了神。
“道理,本妃都懂,可是……”凤绯樱歪头想了想,眸子一垂一睁之间,仿佛就给何幼锦此次的演出降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