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后,千君奕带着千君尧和千君修去了御书房,语重心长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们二人的兄长,日后,不准再刻意刁难他。”千君修有些不服气道:“父皇,要不是他,皇兄至于受那么大的罪吗。”
千君奕的脸陡然严肃了起来,“朕已经说过了,那件事不准再提,老九,你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吗。”千君修也知自己失言了,赶紧跪下道:“儿臣知错了。”
千君奕让他起来了,转身走到龙椅上缓缓坐下了,神色之中闪过一丝黯然,目光变得悠远了些,声音也沉了几分,“当年,燕城一战,朕不幸中了埋伏,若非睿王相救,朕也不会登上今日的九五之尊,朕答应过睿王,朕会保锦儿一生富贵安康。”顿了一下,一抹凌厉的寒光在瞳中闪烁,“但储君乃立国之本,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千君修还是第一次见他父皇这般凌厉的眼神,“悄悄”往他皇兄身后移了移,千君奕一记遽利的目光扫了过去,“老九,你躲什么躲,朕有这么可怕吗。”
他赶紧从千君尧身后探出了个脑袋,牵着嘴角扯着张笑脸道:“父皇,儿臣只想当个逍遥自在的王爷。”又指了指面前的人道:“这不有皇兄吗,皇兄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又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不仅刀枪棍棒,是样样精通,诗词文赋,也是”
“行了行了,你就一张嘴皮子,朕也指望不上你什么,先出去吧。”
“父皇英明,那儿臣先行告退了。”
千君奕单独留下千君尧,告知了他多年前的一桩往事,然后与他商议着巡视一事。
千君修出宫后,便去了太子府,准备去看看自己的皇嫂,结果只有小桃在,凤凝出去了,他问小桃皇嫂去哪儿了,小桃也不知道,于是他便去蝶楼找兰月了。
凤凝回了娘家,然后和她大哥一起出去了,两人去了山上采草药。
“大哥,你看你看,那有只小兔子,咱们把它烤了吧。”
“那你乖乖在这儿等着,不准乱跑。”
“嗯。”
...
兔肉的香味慢慢飘了出来,凤凝两眼放光地盯着已经微微焦黄的小兔子,用她大哥那把不离手的玉骨折扇扇着火,“大哥,还有多久才能烤熟啊?”凤雪转了转穿在树枝上的小兔子,“马上就好了。”
凤雪将小兔子从火上拿出来后,凤凝伸手就要去抓,他手腕一转,将小兔子移开了些,“小心烫着手。”她便用那把玉骨折扇呼哧呼哧给小兔子扇风降温了。
小兔子凉得差不多后,她熟练利落地扯下一条小兔腿递给了她大哥,“大哥,你先吃。”他接过后,反将烤得外焦里嫩的小兔腿伸到了她嘴边,“你不吃,大哥就不吃。”
她张嘴咬了一口,抬手准备去接兔腿,他却收了回去,毫不在意地吃了起来,她微愣了一下,下一刻便伸手去抢他手上的食物,“大哥,你怎么还是这样啊,就喜欢跟我抢吃的~”
他随手一指,“有蛇。”她哇地一声蹿进了他怀里,尽力将身子团成了一个圆润的小皮球,哆嗦着声音问道:“在...在哪儿啊?”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安慰道:“有大哥在,不用怕。”她点着小脑袋“嗯”了一声,然后就呆在他怀里吃小兔兔了。
吃完小兔兔后,两人继续往山林深处走了,这次,她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密切注意着周围的草丛,准备随时一个起跳挂到他身上去。
一根隐蔽在草丛里的藤条突然绊住了她的脚,她哇地一声挂在了他身上,“有蛇!有蛇有蛇…”
他像抱小孩似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怕,只是藤条而已。”
她慢慢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还是有些后怕道:“真的是藤条吗?”他温柔道:“真的是藤条,大哥不会骗你的。”她才放下了心。
他又抱着她到了一旁的歪脖子老树上,将她放在歪脖子树干上后,转过身背对着她道:“大哥背你,快上来吧。”她开心地“嗯”了一声。
刚趴在他背上,余光便瞥见了一抹鲜红的艳丽,定睛一看,她吓得脑袋一嗡,便晕了过去。
那是一条吐着红色芯子的赤练王蛇,阴毒的蛇瞳中泛着森森的冷光,窥视着树下的活物。
凤雪眸光遽冷,那双蛇瞳陡然一缩,昂起的蛇头也低了下去,如闪电般迅速消失在了枝叶之后。
凤凝睁开眼睛时,流雪白衣映满了眸光,她轻轻唤了声,“大哥?”声音里带着几分恍惚和不确信。
他停住了脚步,温柔的嗓音里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大哥在这儿。”又安慰她道:“别怕,大哥已经把那条蛇打跑了,它再也不敢来吓小凝了。”她安心地“嗯”了一声,“只要有大哥在,我就不怕。”
两人从山上回来时,已经是暮色时分了,马车在城门口被人拦住了。
凤凝撩开车帘,发现是严漠,目光向前看去,高兴道:“相公,你怎么来了~”
千君尧潇洒利落地翻身下马,朝她走了过来,直接将她抱下了马车,温柔地轻责道:“这么晚不回家,又被某些黑心肝的拐到哪去了。”
马车里的人道:“你小子说话怎么总是夹枪带棒的,二妹,日后多劝劝你那小肚鸡肠的夫君,要心胸宽广一些,多跟大哥我学学。”
凤凝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哈哈了两声,含糊过去了,心里默默道:大哥,你还真敢说啊~
千君尧带着凤凝回府后,关起房门来逼供了。
“老实交代,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就去郊外看了看风景。”
“只是看风景?”
“真的只是看风景,相公,你累不累啊,要不我给你捶捶肩,捏捏腿?”
“这么主动…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没有没有,再说了,我哪儿有钱去赌啊。”
“那前几天去福寿楼吃饭喝酒的银子,哪儿来的?”
“那个…是我卖鱼赚的。”
“一条鱼,为夫算你二十文,那要卖多少条鱼,才能赚十两银子。”
“我算算啊,一条,两条,三条…”
“不用算了,总共是五百条。”
“啊~,这么多啊!”
“是啊,这么多的鱼,你是偷的,还是抢的,还是骗的。”
“我…我是钓的!”
“既然如此,那日后,府里的鱼就不用买了,娘子,你可别让为夫失望啊。”
“不就几条鱼吗,包在我身上了。”
“娘子说得是,也不多,每月一百来条就够了,娘子既然能在短短几日之内,钓得五百条鱼,这一个月,区区一百条鱼,可谓是轻而易举。”
“。。。”
“娘子,为夫这就去找一下管家。”
“相公~,相公~,相公~”
“老实交代吧。”
“那十两银子是大哥给我的。”(大哥,对不起了,日后我一定会为你洗刷冤屈的!)
“是吗。”
“是的是的。”(疯狂点头。)
“那家伙不会只给十两,剩下的,老实交出来。”
“。。。”
“这样吧,你把剩下的银子交由为夫保管,为夫就把你的月例银子翻一倍。”
“真的!可…可人家真的没钱了,这银子,是我偷偷在大哥的银钱袋子里拿的,就拿了十两。”
“真的吗?”
(疯狂点头。)“相公,那我的月例银子.”
“既然没钱,那就卖身吧。”
“奴家卖艺不卖身!”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非礼啊…唔…”
...
萨塔乌部落要献部落第一美女萨塔乌.怡萱公主和稀世珍宝银光软甲,皇后得知此消息后,每天就把皇上当空气。
“皇后,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朕陪你去御花园走走吧。”
(无视。)
“皇后,你看,今儿的晚膳,都是朕特意命御膳房做的你喜欢吃的。”
(无视。)
“皇后,你看,这是新到的荔枝,可甜了,你尝尝。”
(无视。)
“皇后…”
(无视。)
…
皇上千方百计地哄妻遭到无视后,他就让刘公公把太子千君尧召进了宫,让这个儿子去哄,然后,太子把太子妃凤凝接进了宫,然后,夫妇俩整日里就是你侬我侬地情意绵绵,御花园也成了两人的鸳鸯池。
然后,这对小鸳鸯就被皇上和皇后共同“赶”出了宫。
然后,九王爷千君修就被召进了宫,凭着他那张嘴皮子,千言万语就把他母后哄好了。
凤凝听说人家部落的第一美女要来了,心里开始是好奇得不得了,好奇这第一美女到底长啥样子。
后来,她又开始担心了,要是这公主看上了自家相公,要死要活地非要嫁给他可怎么办啊,虽然这公主是要献给父皇的,保不准有个万一呢,父皇为了“保全”自己而“牺牲”相公,不行不行,得盯着点,嗯,要盯紧点,可要是父皇金口玉言,一道圣旨一下…
“唉~”她看着面前的医书,不禁叹了一口气,正好折风拿着几味药材进来了,“馆主,这是您要的药材。”
她有些无精打采道:“放到桌子上吧。”折风将药材放下后,在原地静等了一下,道:“馆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她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问你个问题。”
他过去后,她将一只手拢在嘴边小声道:“要是你被公主看上了,而且这公主还是个绝色美人,而且还是皇上赐婚,你会怎么办啊?”
折风思量了一下,道:“馆主,若是两情相悦,便无须在乎身份。”
话音刚落,一股怨念便从她眼底漫了出来,她对他摆了摆手,声音更加无精打采了,“行了,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折风离开后,她一脑袋磕进了书里,“算了,不想了,先睡会儿吧。”
自从那次“鬼宴”后,曹大人的公子曹魏就有些反常了,平时偶去风月场所的他,最近是频繁出入风月场所,甚至有时还会夜不归宿,对他娘子的态度也是愈发恶劣,非责即骂,夫妻感情是大不如前。
曹大人屡次训他,可他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将那些秦楼楚馆的歌女舞姬接到了家里来,日夜与她们厮混,不仅如此,还纳了其中两名貌美出众的舞姬为妾,将他娘子彻底冷落在了一旁,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也是不管不顾,最后干脆是带着这两个貌美小妾日日流连在烟花之地,连家也不回了。
这曹少夫人天天是以泪洗面,两个孩子也是哭着喊着要爹爹,曹大人派了府里所有的下人出去寻人,经过多方打听,才打听到了这个不孝子的下落,直接让人用麻绳把这个乐不思蜀的不孝子给捆了回来,那两个小妾也被他打发走了。
曹家大少爷的荒唐之事,很快便在京里传开了,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曹大人被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搅得是心神不宁,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不多久就告了病假,紧闭府门,谢绝一切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