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上了马车,雨儿连忙递上一个小暖炉,捧在手里呵着口气。
天气可真够冷了,古沧月小脸通红,用暖炉暖了好一会,才好受了一些。
“小姐,您和年小姐关系怎的这么好,你们不是才见过两次吗?”
古沧月淡淡一笑,“对呀,才只见过两次,不过我与她这么好,正好说明我们很投缘的!”
古沧月耸了耸肩,想起年语嫱那温柔的模样,会心一笑。
雨儿略一迟疑,笑道:“小姐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既然有年小姐陪着你,奴婢也放心了。”
由于身份原因,还有性格,古沧月并没有什么朋友,严格来说,年语嫱应该是古沧月的第一个朋友。
能有了朋友,这就是个很好的开始。古沧月自然开心了。
抱着手里的暖炉,古沧月心里暖暖的。
马车缓缓走动,突然,只听“咯噔”一声,车子一歪,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怎么了?”古沧月一愣,连忙拉开车帘子,就看见马夫已经下来了,蹲在马车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古沧月不敢再待下去了,害怕车子突然会翻车,连忙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走到车夫跟前,却傻眼了。
原来,车轱辘断裂了,原本好好的车轱辘变成了一堆碎木头,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古沧月着急了,若是回不去,可该如何是好。
雨儿连忙道:“小姐别着急,马夫会有办法的。”
马夫也连忙走过来,忐忑不安道:“小姐,恕奴才无能。”
“此话何意?”古沧月听不明白了。
那马夫赶紧跪下,连忙道:“小姐,这马车已经不能行驶了,请您稍等片刻,奴才马上回去叫人。”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古沧月虽然不悦,也知道不是马夫的错,只能说马车质量不好。
古沧月点点头,道:“那好,你快去快回,我就在此等候。”
“是。”那马夫答应一声,连忙跑回了古府。
雨儿走过来,见古沧月脸色不太好看,连忙道:“小姐,您不要难过,再等等,马夫很快就会过来了。”
“我没事。”古沧月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她并不是生气,而是着急,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街上都没有什么行人了,她怎能不着急。
不过此时着急也没办法,只能默默等待了。
北风呼呼的吹着,古沧月冷的瑟瑟发抖,不停的搓着手。
雨儿看到她这样,就要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却被古沧月拒绝了,“雨儿,不要了。”
雨儿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小姐,您若是冻着了,奴婢就罪该万死了。”
她不管不顾的要把衣服解下来,古沧月真是哭笑不得,连忙道:“你若是冻着了,难道我就不心疼吗?”
雨儿跟着古沧月已经好久了,虽然她年龄不大,但是跟古沧月的感情很好,古沧月对待她根本就不像个下人,反而像好姐妹一般。
二人推推搡搡,始终不肯让步,就在胶着的时候,古沧月猛然看到一家小饭馆还亮着灯,灵机一动道:“雨儿,你快陪我过去,我有些饿了,先去吃点东西。”
闻听顾沧月饿了,雨儿哪还顾得上别的,点点头,扶着古沧月走了过来。
距离并不是很远,约莫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二人已经进了小店。
看上去很干净的小店,吃饭的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时而有人说几句话,大笑几声。
才一进去,一股暖暖的气息扑鼻而来,古沧月忍不住松了口气。
到底是比外面好了许多,总算能休息一会,若是店家不打烊,她倒是可以等着马夫过来。
才一进来,小二就眼尖的看到了她们,连忙迎上来殷勤道:“哟,这位小姐,请问你们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环视一周,古沧月道:“先上几个小菜。”
她方才在太和殿并没有吃多少,又陪着年语嫱走了好一会,这会子还真有些饿了。
“得嘞!”小二应了一声,很快带着古沧月坐下,到后面忙去了。
古沧月才喘了一口气,眼角猛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转过头一瞧,居然是年语嫱的哥哥,年瑾!
“年公子?”古沧月惊讶出声,实在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年瑾。
年瑾正一个人喝着酒,面前放着几盘下酒菜,闻听有人唤他,一抬头,便见古沧月站在不远处,一脸的惊讶和欣喜。
他连忙站起来,儒雅一笑,淡淡道:“原来是古姑娘,这么晚了,姑娘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很不安全。”
“是很不安全。”古沧月耸了耸肩,走过来站在年瑾跟前,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讲给年瑾听。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肯定不会需要无缘无故出现在这。
“既如此,古姑娘在这里稍等片刻。”
年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古沧月坐下。
她一笑,“年公子叫我沧月便好。”
“也好。”年瑾点点头,应下了。
他与古沧月虽然认识,可一算下来,今日是他们第三次相见,本以为没什么好说的,却不想才聊了几句,一点都不尴尬,反而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十分和谐。
“年公子为何一个人在这喝酒,难道有心事?看起来倒是有些闷闷不乐?”古沧月试探着询问。
年瑾一垂眼眸,嘴角的微笑僵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正常,笑道:“总会有几件心烦事,一个人闲来无事,在这里喝喝酒,又碰到了你,美酒,美人,倒是齐了。”
年瑾似开玩笑一般,才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而他这话,却让古沧月面色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旁人不知的,古沧月自第一次见到年瑾开始,便对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这也是她为什么频频接触年语嫱的缘故,下午跑去周府,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年瑾,只是看见他便觉得心安。
情窦初开的年纪,有此想法也是正常,只是古沧月自己都想不明白心里的感觉,更不会对旁人提起了。
她只知道,能看见年瑾,和他说上话,自己心里很高兴。
见年瑾如此说,古沧月不由得道:“周公子也不必烦恼,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公子所烦心的事,说不定会迎刃而解,又何须一个人在此喝闷酒呢,若是喝醉了可怎么好?”
“不错。”年瑾微微点头,除了年语嫱,古沧月是第一次这般关心他的女子,倒是让他惊了一下。
只是他心里的事,不会对古沧月提起。
还不是因为他那不省心的妹妹,若是年语嫱不会对周敬心生好感,他也不至于如此烦恼。
年瑾已在心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年语嫱和周敬在一起,旁的不提,光是身份这一条,若此事真的成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他们镇国府。
他妹妹,要嫁就嫁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的上年语嫱。
不得不说,年瑾的心实在太高,身份如何,背景又如何,只要年语嫱喜欢,哪怕周敬是一介草民,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只可惜这个道理年瑾不会明白。
二人说了一会话,时间倒是过的很快,古沧月还有好多话想对年瑾说,但马夫已经来了。
夜色又深了几分,店里除了她和年瑾,其余人早已离开,道了别,古沧月坐上马车,回了家。
而年瑾一个人继续坐在店里喝闷酒,只是这一次,他心里多了点东西,然而,他自己却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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