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墨眼角特别轻微的蠕动一下,她想看一眼爸妈,她想再看一眼拿自己当亲生女儿的老爸老妈。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花一墨自己明白:现在就是想睁开眼睛看一眼这个世界,看一眼爱自己的家人,都已经不可能了。
最后她放弃了。
“爸妈,对不起,在这个世界我最留恋的就是您二老,本想长大后让你们过好日子,承欢膝下。可惜女儿命太薄,不能再给您尽孝了。”花一墨绝望到极点,泪水不经意间在眼角滑落,“爸……妈……请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她开始憎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为什么自己的亲爹娘不要自己……
为什么对自己的好的养父母,又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极痛……
为什么自己承受了那么多,却还要用生命去偿还……
对爱的不忠……
对父母的不孝……
你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
“老天,我不怕死,但能不能多给我些时间,让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我恨你……”花一墨呐喊着。
“孩她妈,你看。”花花爸爸泪眼婆娑的指着花一墨刚刚流落眼泪的眼角。
“医生医生,快来啊,她有反应,她流泪了。”静默无言的海良威闻言也同时看过去。
医生很快赶到,使用各种仪器仔细勘察一番,神情凝重,略有一些无奈和疑惑的摇摇头。
“你们谁跟我出来一下?”医生转身扫一眼房内所有在场的人,匆匆离去。
“我去吧。”海良威紧跟出去。
“从呼吸和心跳以及身体各个器官的运行来看,情况特别不乐观。血块凝结的比想象的要快很多。”医生思索再三。“估计撑不过今晚。”
海良威踉跄得险些摔倒,没有说话。
他虽然知道花一墨已经无药可救,可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快的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房内花花妈妈不断的呼喊着花一墨。
海良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房内,无助绝望的眼神一眨不眨的也看着花一墨。
刚刚医生的话始终在耳边萦绕。
“关于花一墨的病情,我们专研小组今早上向全国医学界发出的救援信息,刚刚全部返回,纷纷表示此病稀奇古怪,见所未见,也……无药可医。”
偌大的一个医学界,居然救不了一个人。
除了花花妈妈时有时无的哭啼声,房间里的静谧有一点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这种感觉却不知从何而来。
“大爷大妈,你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休息一下,要不然身子骨吃不消的。”眼圈红色晕染,海良威看着悲痛交加的两位老人。
“爸妈,你们陪大爷大妈找个地方,然后就和和小陈先回家去吧。”海良威继而转向自己的父母。
“那你呢?要不还是我和你爸在这里照顾着,你和小陈带他们去休息休息。”看着自己憔悴如冰的儿子,威妈妈心疼的要命。
“不用,我没事,我还有好多话要和花花说,你按我说的做就好了。”海良威走到病床跟前,看着一动不动的花花。
“花花妈,我们走吧,年纪大了身子骨吃不消。”威妈妈走过去要去搀扶花花妈妈。
“……”有气无力的花花妈妈伸出双手在花花脸上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却说不出话。
“孩她妈,走吧,别让孩子难过。”花花爸爸伸手拉起她,威妈妈搀扶在另一边。
矗立在门旮旯正在偷偷落泪的小陈闻言,伸手开门。大家怀着悲痛与遗憾离开了。
在这种偏僻的农村有一个习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事情虽然最悲痛,却有些不太吉利,自家人要尤其避讳,以免沾惹邪气。虽老人已不在乎这些,也要延续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规矩。
(作者六叶玉扇:花一墨做人的时间即将结束,灵的化身即将开幕。)(喜欢的盆友请多多支持,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