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玉从外边进来,恰好听到了银光这番话。
云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了陈玄玉,这会却是疼得没法脸红了。
陈玄玉手中端着姜汤,竹青想伸手去接,但陈玄玉显然没有交给她的意思,而是坐到了床边一副自己来的样子。
竹青和银光忙将云蓝扶起来,靠在大迎枕上。
云蓝怎么可能让陈玄玉喂,她有手有脚的,还不至于一个碗都拿不住了:“一勺勺吃等下都冷了,我自己来。”
陈玄玉试了一下感觉已经不烫了,这才交给云蓝。
一碗红糖姜汤下肚,云蓝觉得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疼痛似乎也轻了些。
陈玄玉问:“好点了吗?”
云蓝点点头。
这时外边通禀说,太医过来了。
陈玄玉就起身,竹青将碗接过放一旁。
这太医发须花白,看上去似乎很有经验,他诊过脉,又问了云蓝一些问题。
云蓝听太医问她癸水的颜色多少等等,而陈玄玉也一本正经地听着没有避开,若非她脸皮比较厚,换了别个小姑娘,面对这样的问题,还有个男子在旁,肯定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了。
大约这太医是觉得陈玄玉是云蓝的丈夫,而且这是看病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因此直接问了出来。
两个丫鬟早已面红耳赤。
云蓝看了陈玄玉一眼,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定了定神,还是如实说了。
太医见云蓝配合,也松了口气,问完之后,就出去开方子了。
陈玄玉也跟了出去。
银光就道:“这太医怎么什么都问呀!真是羞死人了!”
云蓝摇头道:“看病本就要望闻问切才好弄对病症,以对症下药,太医不避嫌问这些问题,这说明其负责,才更让人放心呢!反而是大将军,也不知道避忌,杵在一旁不动。”
竹青道:“小……夫人,太医是外男,大将军在此,太医才好给夫人诊脉呢!而且大将军也是关心夫人。”
云蓝知道竹青的意思是,陈玄玉在此是为了不出现孤男寡女的情况,道:“不是还有你们两个丫鬟吗。”
银光道:“我们两个是小姐的丫鬟,自然不作数的。”
云蓝点点头,知道这是规矩礼数,没再纠结,而且小腹也坠胀疼痛,没有那么多心力去说这些有的没的,抱着汤婆子忍着疼。
但不说话虽然不费力气,云蓝的注意却又回到了疼痛上,只好分心想着其他事,一时又想到了陈玄玉。
这成亲之事还真不好随意弄虚作假的,之前她想得简单,如今相处起来才发现,有许多事情还真没法避着陈玄玉的,比如同住一室,还有这同住一室之后产生的如沐浴、更衣,乃至于而今这样尴尬的状况。
云蓝想到之前让陈玄玉给看光了的事情,如今她在他面前,还真没什么私隐可言了,经过这次癸水一事,云蓝觉得,若她真想嫁人的话,若陈玄玉不嫌弃,他还真是最好的选择了。想到这里,云蓝一时有些发怔。
陈玄玉从太医那里得知云蓝有些大部分女子都会有的气血不足,此外还有些宫寒,因此行经时才会疼痛难忍,想到方才听到银光说的话,忍不住问:“我听说,这症状,嫁人后会好些?”
说完,陈玄玉就看着太医。太医见陈玄玉问,也没有多避忌,坦然回答道:“确有此事,许多女子嫁人之后,症状都会大大减轻。”想到冠军侯夫人可不是嫁人了吗,又道:“但也有人比较特殊,或许生子之后,月子里调养好,就不会像如今这样了。”
陈玄玉微微皱眉:“如今不能调理好吗?”这虽然是个让云蓝嫁给他的理由之一,但他知道云蓝更大的可能是宁愿忍受这疼痛,也坚持不嫁的。
太医道:“这宫寒自然是可以调理好的,只是有时行经时疼痛,并不一定是因为宫寒之症。”
陈玄玉明白了,道:“既如此,还请太医开方子。”
待厨房煎了药送过来,云蓝却在床上睡着了。不过因为身体不适,云蓝睡得很浅,听到陈玄玉进来的动静就惊醒了。
云蓝起来吃了药,觉得有些困乏,见陈玄玉还守在旁边,不好意思道:“大将军忙去吧,我反正也是在房中休息,大将军不用守着。”
陈玄玉想到云蓝也许会因为他在旁边,而强撑着不肯休息,点了点头:“有事叫我。”
说着,他就到旁边隔间去了。
也许是因为吃了汤药的缘故,云蓝很快就睡着了。
陈玄玉处理了一下这些日的事情,出来一看,云蓝已经睡着了,房中静悄悄的,竹青银光两个丫鬟守在旁边做针线。见他从隔间出来,两个丫鬟立即起身。陈玄玉摆了摆手,轻手轻脚到床边看了云蓝一眼,见她面色虽然仍没有什么血色,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才又回隔间。
但想到竹青和银光之前说,云蓝每月来癸水时都是如此,他又不由得眉头紧锁。
云蓝休息了几日,待月事过去,又恢复生龙活虎时,已经到了十月廿五,翌日十月廿六就到了她十五岁的生辰。
大衍的女子多是十五岁及笄,因为云蓝与陈玄玉的成亲之礼在她十五岁的生辰之前,因此这及笄之礼在此之前就办了,事情多,云蓝就极力劝阻了田父田母大办的想法。
云蓝在及笄礼上,得到师父徐老取了字,知白。
因为及笄礼没有大办,云蓝觉得这生辰也不需要大办,何况如今她与陈玄玉成亲还没出月,而且她在京中也没多少好友,确切地说她本来就没什么好友,就请陈瑜过来,小聚一下就是了。
陈玄玉没有反对。
而陈瑜因想着云蓝与陈玄玉是新婚燕尔,没有过多打扰,吃过晚饭就回燕国公府去了。
陈玄玉见云蓝整日在府中,不过是印笺纸、刻砚台,偶尔看一下纸坊和府中的账册,或是问一下西北棉花的进展,算算富春那边的竹纸和藤纸何时能送进京,似乎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因此就说带云蓝出去逛街。
云蓝问:“新婚一个月内可以随意出门吗?”
银光忍不住道:“当然可以出门了!又不是坐月子。新婚一个月内不空房,晚上回来住就行了。”
云蓝才知道是她想岔了。
到了京城云蓝还没有好好逛过,而今听说没有忌讳,自然欣然同意了陈玄玉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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