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哪有这么夸张，我只能去试一试。”林鱼表情有些落寂，“只能尽力去试一试。”
他想起了林琳和杰西，这两人都是被命运所捉弄的可怜人……
“不，也许是因为我的弱小……”林鱼暗自想着。
“要相信自己，倘若你那天把自己打败了，你就会所向无敌。”嗣杉说道，“我验证过了。”
“那，嗣杉你以前天下无敌！？”林鱼两眼发亮。
“并不，我没有打败自己。”嗣杉指了指自己的心，“能打败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林鱼一愣，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打败自己呢？
***
隔天，林鱼有些兴奋，因为于山终于肯教他如何攻击了。
“这样总不会挨打了吧？”林鱼心里暗爽，天天被揍飞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一颗老歪脖子树在那里，于山今天穿着一袭长衣，将木剑扔给了林鱼。
“试试手感。”于山说道，“一把趁手的武器是很重要的。”
“哦。”林鱼试着胡乱挥舞了一下木剑，木剑并没有多沉。
“我是要学剑吗？”林鱼看向于山问道。
“不，你学的是攻击，是杀人。”于山摇了摇头，“任何一把武器，在你手上都要能够发挥作用，即使你是赤手空拳……相信我，拳头也能打死人。”
林鱼心说我当然相信你，就凭你那一刀砍断山头的力道难道还打不死一个人么？
“万物都是相通的，攻击方式也是一样，我不会教你剑法、刀法、拳法或是其他什么，我要教你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举起手里的石头，向敌人砸去。”
林鱼看着于山。
“在逮捕李明基那天的夜里，你不是拿起了石头么，狠狠地砸了过去么？”于山说道，“你得明白一个事实，你没有灵力，而且你身上的血脉之力不可控，你只能靠自己，和手里的石头。”
林鱼沉默了。
“不过好在你天赋异禀，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过相信我，练武的人绝大多数跟修行者中的大多数一样，都不会打架，都把招给架死了。”
“不说那些了，这是最后的训练了，我要教你的无非就是这些。”于山一笑，“是不是很失望？”
“还有那个……刀呢。”林鱼眨眨眼。
“那个啊……等我搞清楚了你体内的情况再说吧，你只有学习的可能性……”于山说道，“我们现在只需要注意当下，一步一步地走，总归是会到目的地的。”
“好，那我们开始吧。”林鱼点点头。
“很好，那么，拿着这把木剑，先练劈砍吧。”于山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的一个木头人，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林鱼瞥了一眼院落后上方的林子……那里有还几颗树的树干都不见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墩
嗯，这恐怕不是从哪儿搬来的，估计是于山自己做的……而且林鱼还毫不怀疑于山做了不止一个木头人。
“劈砍？”林鱼问道，“砍这玩意儿吗？”
“对，力度，速度，缺一不可。从基本功开始，你也不想看到刀刃砍在别人身上时别人不痛不痒的神情吧？”
“不，刀都砍到背上了，那个不痛不痒的人是什么神仙？”林鱼嘟囔道。
林鱼走到木人面前，高高举起木刀准备向下砍去，手臂却在半空中滞住了。
“姑且……先问一下……”林鱼开口说道。
“两万次。”于山打断了林鱼，“今天早晨的天气不错呢，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林鱼面若死灰。
***
“张嘴。”嗣杉轻声说道。
“啊——”林鱼乖乖地张开嘴巴。
今天的午饭是凉稀饭，配上榨菜，他们今天倒是吃得清淡。
一上午下来，林鱼的双手只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想让这两条胳膊动一下都难。
于山的要求不仅是要林鱼快速地劈砍，而且还不断地纠正着他的力度以及姿势。
腰部发力，手臂使力，手腕借力……每一刀林鱼都按照着于山的要求来……
疯狂地劈砍木头人的林鱼……如果被外人看到了院落里的景象估计得以为是谁在给木头人拜年。
“训练很辛苦吗？”嗣杉轻声问道。
“如果不辛苦的话我觉得我还能用自己的双手吃饭。”林鱼声音嘶哑。
“是吗？”嗣杉微微一笑，“张嘴。”
“啊呜。”林鱼含住勺子。
“不过我还是想不通，怎么样去阻止东西方的战争爆发。”林鱼咀嚼着咸菜。
“不是想不通，只是你缺乏自信而已。”嗣杉微微一笑，“方法我已经跟你说了，估计你也去问过于山了……当然，要是你想出了更好的办法也行。”
“嗣杉，为什么你放弃了呢？”林鱼看着嗣杉的眼睛。
“……”
很长的一段沉默时间后，嗣杉才缓缓说道，“小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只要看着天空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长大了才发现自己一个人能做的事情终究是有限的，而且到头来还是做的错事……所以就放弃了。”
嗣杉微微一笑。
“真苦涩，”林鱼说道。
“是吗？”嗣杉摸了摸林鱼的头，“下午还去吗？”
“不想去，可是不得不去。”林鱼看了看自己耷拉着的两条肩膀。
他试着动了动，可两条胳膊就如同生了锈的机械一般，只是没有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罢了。
嗣杉将手轻轻地放在了林鱼的肩膀上，林鱼只觉得一股清凉感瞬间肩膀进入手臂，酸痛和僵硬感瞬间消失不见。
“这是……”
林鱼头一次感受到了体内灵力的存在，那种感觉很微妙，身体就像是一个世界，灵力顺着体内的通道不断流窜。
“好些了吧？”嗣杉笑道，“不用谢我。”
林鱼活动了一下双臂，纳闷道，“为什么于山不给我这样做呢？”
“我也不知道呀。”嗣杉俏皮一笑。
“好吧，那我走了。”林鱼站起身来，伸了个腰。
“再见，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啊。”
林鱼关上门的同时，嗣杉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