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汤马斯少校垂头丧气的来到了总督的房间。John van der Burg总督一看他那架势,想发火,但是正是用人之际,只得装出一副笑脸来:“少校,你害怕了?”
“总督大人,不由得我们不怕呀,中国土著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这次恐怕是完了!”
“不要丧气呀,少校,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总督大人,他们的大炮实在是太厉害了,士兵们都非常害怕他们的大炮,那简直是噩梦!”
“他们是凭借他们的大炮来与我们作对的,如果他们没有大炮呢?”
“没有大炮?”汤马斯一愣,旋即就明白了,“大人,您是说毁掉他们的大炮,我们的大炮的射程不如他们呀!”
“你想想,如果我们在晚上出去的偷袭他们的话,可不可以呢?”
“可是今天晚上的月光很明亮,简直就和白天一样,我们怎么才能趁着夜色偷袭呢?”
“我亲爱的少校,每个人在上半夜有时会很清醒,但是没有人能在下半夜继续保持清醒,我们可以在凌晨的时候偷袭他们,毁掉他们的大炮,我们就有救了,那时,你将成为我们的英雄,国王会为你授勋,人民会为你欢呼,少女会为你疯狂,把握住这大好的机会吧!”
听了John van der Burg总督的鼓动,汤马斯少校动心了,他来了精神,一个立正:“请总督大人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申时左右,对于熟睡的人们来说正是睡的香甜的时刻,而哨兵们因为熬了一夜,现在天又快亮了,在平安无事的麻痹下,又往往丧失了先前警惕性,这个时候,是偷袭的最好时刻。
申时,台湾城内外一片寂静,台湾城的大门突然悄悄的打开了。汤马斯少校率领着六百多名荷兰士兵猫着腰从城堡里溜了出来,他们小心翼翼的向汉军的炮兵阵地摸过去。
近了,渐渐的近了,离大炮只有五百米了,四百米,三百米,一切安好,汉军一点也没有发现。汤马斯强抑住心头的兴奋,挥挥手,让士兵们加快速度。二百米,还没有事情,一百五十米了,汤马斯更高兴了,刚迈出一步,只觉得这地怎么突然陷了下去,这么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脚底下却突然发生了爆炸,汤马斯的右腿被炸上了天。
他踩上汉军的地雷了,汤马斯当场被炸的血肉模糊,不知死活,这时,汉军阵地上铜锣声响成一片,呼呼升起一片火把。手榴弹、迫击炮炮弹在荷兰军队中炸开,子弹向雨点般倾泻过来。猝不及防的荷兰士兵顿时慌做一团,拼命的朝后跑,但他们跑的再怎么快,也不如炮弹和子弹跑的快,没跑远的有迫击炮和步枪伺候,跑远了的有汉军的大炮关照。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六百多个荷兰士兵只跑回去了二百多人,其余四百多人全都去见他们的上帝去了。
汉军怎么会埋伏起来了呢?难道他们有未卜先知的手段吗?不,John van der Burg总督的算盘打的很精,可是他的对手是同样很精的郑芝龙。郑芝龙做了十几年的海盗,什么阴损点子没有想过?趁清晨突袭更是拿手的好戏,因此他对下半夜的防范比上半夜要厉害的多。他在下半夜一般都布置了双岗,总是命令战时所有的人都必须枕戈待旦,随时准备战斗。重点的炮兵阵地前也放上了地雷,防的就是荷兰人来偷袭他的宝贝大炮。
荷兰人出城门不久,汉军的哨兵就发现了他们。哨兵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告诉了值日的军官,值日的军官看看荷兰人偷偷摸摸的进行的很慢,就先偷偷的把炮兵和士兵们派人叫了起来,又去通知了郑芝龙。
就这样,汤马斯少校就不明不白的丢掉了自己和四百多手下的性命。
偷袭不成的荷兰人这下可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那个做了叛徒的普仔请求见John van der Burg总督,说是有办法退兵。一直有点瞧不起这个中国人的叛徒的John van der Burg总督这下可觉得应该对此人刮目相看了,这家伙肯定熟悉自己国家人的特点,没准他会有办法。
John van der Burg总督连忙让人把普仔请进来。普仔一脸谄笑的走了进来,先向John van der Burg总督按照中国人见官员的规矩跪下磕了个头:“小的见过总督大人!”
John van der Burg总督一脸笑意的连忙搀扶:“哎呀,我的老朋友,你是我们忠实的伙伴,以后就不用这样了,应该与我们一样,鞠个躬就可以了,听说你有办法?说来听听。”
普仔顿时觉得受宠若惊了:“总督大人,小的觉得要对付他们不难,这次他们的统帅是郑芝龙,那郑芝龙以前是个海盗,他曾经屡次袭击我们荷兰(象李登辉之类的汉奸奴才一样,他们总是把自己说成是主子一国的人)的商船。既然是海盗,他肯定非常贪财,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派人去同他谈判,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即使不能满足,也先稳住他们,等大军从巴达维亚来了以后,我们还用怕他们吗?”
John van der Burg总督哈哈大笑,连连拍着普仔弓下的腰:“好,好,我的朋友,你真是有办法,好!”
送走普仔后,John van der Burg总督立即找来随军的传教士米斯,向他秘密的叮嘱了几句。
汉军阵地上,昨天的胜利还有晚上的成功反偷袭使汉军士兵们士气大长,整个阵地一片喜气洋洋,做为总司令的郑芝龙也非常高兴,拖着手下的将领们策划下一次进攻。这时,卫兵来报,从台湾城里,来了一队人,没带武器,还打着白旗。郑芝龙乐了:“这么不经打?还没有开战呢,就开始投降了?”
“大哥,荷兰人是不会就这么投降的,他们说不定有什么鬼把戏了。”何廷斌提醒他说。
“放心!我自有分寸,立即命令弟兄们摆出威风来,要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米斯神甫带着一批抬着大箱子的荷兰士兵来到汉军的阵前,只听营门内一阵号角声,营门缓缓打开,百余名汉军骑兵呼啸着从营里冲了出来,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将荷兰人团团围住。米斯神甫不住的在胸前划着十字,喊着:“我是来负责谈判的米斯神甫,我要求见你们的统帅!”
一名汉军军官看了他一阵子,冷冰冰的目光看的米斯神甫心里直发毛,过了好一会儿,那军官才说道:“箱子里是什么?”
“是我们的John van der Burg总督大人给郑芝龙大人的礼品。”
军官点了点头,一挥手,汉军士兵们分开一条路,米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带着手下在汉军士兵的押送下进入了汉军的大营。
进了大营的米斯神甫暗暗留意汉军的动静,这一看不要紧,还真把他吓了一跳。大营里,上百门大炮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些汉军炮兵正在擦拭着大炮,看的出来,这批大炮是准备运到炮兵阵地上去的。两旁,手持火枪的汉军士兵们整齐的排列着,枪上的刺刀发着刺眼的寒光。远处,无数的士兵在那里操练,喊杀声震天。米斯神甫是越看心越凉,不住的祈祷自己此行一定要成功。
到了中军大帐前,中军官一声大喝:“站住!”
米斯连忙走到中军官的面前:“我是John van der Burg总督的使者米斯神甫,我要见郑将军!”
中军官看了他一眼:“你等着,我进去通报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中军官才从营帐里出来:“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们将军正在睡午觉,现在谁也不见!”
“睡午觉?”米斯看了看天空,太阳升的还不高,晚上刚睡完就开始睡午觉?他急了,“不知道将军午觉要到什么时候?”
“那不一定,昨天为了逮耗子,一宿没有睡好,所以将军要补一下觉。”
米斯神甫知道中军官是把昨晚偷袭的荷兰人骂做是耗子,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干耗在那里,等吧!
而营帐里的郑芝龙却和手下几个心腹将领在喝酒,由于一点顾忌也没有,因此不时有声音传出帐外,米斯听到了就问中军官:“是不是将军醒了?”
得到的回答一律是:“那是将军在说梦话!”
米斯他们一直在台湾冬天的艳阳下站了有一个多时辰,终于,吃饱喝足了的郑芝龙命令接见荷兰使者。
米斯连忙进了营帐,营帐里排两排手持大刀的汉军士兵,发着幽幽寒光的大刀再次让米斯神甫紧张起来。
米斯神甫一手抚胸,冲着端坐在中央的郑芝龙:“John van der Burg总督使者米斯见过郑将军阁下。”
“哦?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John van der Burg总督大人认为与将军发生了一点误会,我们想与将军谈谈停火事宜,这里是我们总督大人给将军的一点小小的意思!”说完,他把礼单递了上去。
郑芝龙看了看,嗬!还真大方,白银十万两,黄金三千两,还有一箱珠宝玉石。郑芝龙哈哈大笑:“哎呀,总督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
米斯一看,有效!也跟着呵呵的笑了起来。但是郑芝龙的话锋却是一转:“东西我收下了,但是要停火谈判,首先要满足我们的两个条件,缺了一个那就免谈!”
“请将军大人尽管吩咐!”
“第一,你们必须把抓去的中国百姓都给我放回来,第二,叛徒普仔必须交给我们,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考虑时间。一个时辰后,没有答复的话,我军立即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