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河内温县童子郎司马懿,见过各位东郡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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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童,就是日后累死诸葛、架空曹魏的司马懿?!原来竟已这么大了,那么再过几年,岂不是就可以翻云覆雨、运筹帏幄了?呵呵,此人如果驾御得方,必称得上是手中的架海金梁,擎天玉柱,而且此人又极长气,整整活了73岁,再加上其子司马师、司马昭。绝对是个长生态高产金矿。
唐荣抑住满心兴奋,躬身一个大肥诺,“在下东郡功曹唐浩延,见过小才子,不知小才子有何指教?”
原以为小孩性情,把他“童子郎”身份夸奖几句,便立时可以拉近关系,不料这司马懿却是照旧不为所动,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偏着头望了望唐荣,“我可没什么才,配不上什么小才子,你们可是想快些过河?”
“正是,不知小……小兄弟有何指教?”
“你等由外地初来,当然不知,自黑山军火焚河津,一举烧毁港口百余条船只以后,这河内沿岸的船只,便大多收起了营生,眼前你所见这三四条,便是为了一家生计才出来挺而走险,所以现在别说一两条大船,便是小船也寻不得了。”
“什么?”
“嘎嘎……”司马懿发出一阵怪笑,将手中小炉举到唐荣眼前,“不过你也不用慌张。你可见这一柱香了?我曾与我大哥相言,如果东郡那队人马在此香未烧完前来到,便可救他一救。否则,便是一班蠢人,来到也是无药可救。不错不错,你来得倒快,是个聪明人,值得一救,嘎……”
众人见此子小小年纪,便将救人与否说得如此凉薄,大多都不由生出的一股厌恶与寒意。
唐荣好在早从历史中知道司马懿为人阴诈,也不太介意,只是奇怪其如何能算出自己行踪,“不知小兄弟如何断知我等会由河内逃出?
“我也不知道,只是今日一早,在城中闻及有一支东郡兵马突出匪军重围来到河内之事,家兄司马朗念你等英雄,便想设法救你们一救。因此在你们一进城后便来到这渡口相候,但却不知你等会否前来。
所以,便如前言,是聪明人,识破黑山军与河内张扬官匪一家的,便会从河内快快逃出,由这最近的横塘渡口过河,我这便救你们一救。否则,你们在城中待得一久,张扬便是不杀你等,也会将你等困住,待黑山军事身份撤消,才能释放。我这柱香,也就只有白烧的了。”
“你又是如何知道黑山军身份?”
“我司马家也算河内望族,朝中也有人在,如要查出那蛛丝马迹,也不是难事。”
“哦——原来如此,”唐荣长出一口气, “那请问小兄弟有何过河妙计?”
司马懿将眼珠一转,饶有兴趣地望着唐荣,“若是助得你等过河,不知又将以何为谢?”
唐荣略一思索,“河内司马名门世家,也断不在意那金银锦缎,当日晋文公蒙楚王厚待,曾言如他日兵戎相见,晋国必以退避三舍相谢,可惜唐某一介小官,也不知以何为谢。”
“嘎……,并州丁原,与匈奴、鲜卑等外族相抗多年,其手下皆是熊虎之师,虽然黑山伪匪中多为新军,但也不是等闲,你能从其手下逃出,也实不易,足见是个将才,岂是一个小小功曹可以埋没,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只是这个要求我尚未想好,等日后想到时再相告之。”
“这……”若是平常忠厚之人,唐荣倒可允了,但这司马懿是何等狡诈,焉知他日会有何种不利?正沉吟之间,忽见后方十数里烟尘滚滚,震得大地也颤抖起来,料来是河内睦固等点兵追来。
李典等一见,立时围上前来,“唐大人,我等如今人困马乏,一路所携干粮食水也已用罄,再从陆路逃走几已不可行,该当如何是好。”
唐荣望着远方的追兵,再看一看悠然自得、趁火打劫的司马懿,咬一咬牙,“好,司马小弟,只要不违背那人伦大义,有害于国家民族之事,我便答应你。”
司马懿点点头,“这是自然,我司马懿自小习得诗书礼仪,忠孝节义,也不会做那天地不容之事。”
唐荣听其口口忠义,不由心中发噱,但也无可奈何下发完重誓。司马懿嘎嘎一笑,将手中的香炉向河中一扔,对岸边一名男子挥挥手,“升红旗,让大哥架船出来。”
男子迅即由怀中取出三面红旗,套上脚下长竿,左右舞动起来。
突然间,不远处芦苇丛中一阵荡动,先后快速冲出五艘大船与七只小船,当先一只船头,站着一名白衣公子,在猎猎河风之中,衣衫飘得开去,十分俊逸潇洒。
不一时,大船分别靠上码头不同泊位,唐荣一边吩咐众人抓紧上船,一边迎上当先那名白衣公子。
近得前来,只见其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开外,竟比那赵云还要略高,一身白衣,腰悬宝剑,身材魅梧,恰似那习武之人,但面容却是温然尔雅,笑靥清越,又分明一饱学书生。
司马懿走上前去,未待开口,却听来人责道:“二弟,原说东郡人马一到,便即发信开船出来,你如何如此没分寸,拖延许久?”再转过头来,望向唐荣一拱手,“在下河内司马朗,草字伯达,请恕来迟之罪。”
唐荣心中高兴,这司马朗领军行兵虽远不如其弟,但为政爱民之道,却是更胜一筹,历任曹操主簿等职,最后官升兖州刺史,令兖州大治,为后世所称道。
当即上前深深拜下:“下官东郡功曹唐荣唐浩延,有幸得伯达兄见义勇为,鼎力相助,此代东郡二百三十三骑,谢过大恩。”
“哦,你莫不是刘太尉门下,幽州蓟县人氏,与公孙龙城幽州七战的唐茂才?”
“些小薄名,竟为伯达兄记得,在下深感有幸。”
“果是唐兄,好好,唐兄大名,何必自谦,当是我辈有幸才是,唐大人,追兵渐至,不如上船一叙。”
司马懿年纪尚小,并未太知时世,见状在一旁不由心想:“这个姓唐的,居然能得大哥如此称赞,怕是果有些名堂。那我岂不是得了个大大便宜?”一念及此自是眉花眼笑,但在旁人看来,却是一脸奸笑,以为此子又在想什么诡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