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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抓住皇帝赵佶这根救命的稻草,蔡京等人则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山水秀丽、花木茂盛的天波门之北,为赵佶修建了一座“御花园”。
美丽的御花园,微风徐徐,荷香阵阵;
多姿的御花园,鱼儿跃波,燕莺和鸣。
赵佶在蔡京的怂恿下,便约李师师来到了“御花园”,静听她弹奏意境深远的《流水曲》。
听着江南名姬婉转悠扬而又饱含深情的琴歌声,赵佶就获得了空前的创作快感。于是,他挥毫泼墨,一气呵成了《听琴图》和《撒娇弄嗔图》。
在《听琴图》中,操手抚琴者却为徽宗本人。他像李师师一样得腼腆,像李师师一样得娇媚,听琴者为自己的左膀蔡京、右臂李师师,蔡京的身边还有一个小美女儿。
看到皇帝亲手所画的《听琴图》上,有自己那个面目清秀的尊容,蔡京便立刻受宠若惊,提笔在图上写下了“太平盛世”几个大字。
而《撒娇弄嗔图》上,则是徽宗和师师相依相偎的最好证明,只见师师银装素裹,徽宗眉目传情,二人沉浸在大宋的鸳鸯蝴蝶梦之中。
但是,令皇帝赵佶一万个想不到的是,他刚把为自己弹琴的李师师送出了“御花园”,被他誉为大宋“左膀”的蔡京,就神色迷离、不甘寂寞地钻进了“绿色通道”,直奔“听琴大姬院”要找大宋的“右臂”去了。
听说鲁智深大闹野猪林后,刚刚入寨的武松,便想露一手。于是,他苦苦地思忖着:怎样才能得到弟兄们的佩服呢?
先前,武松去汴京卖“五香麻辣兔肉”时,曾在“听琴大姬院”门口逗留过,看到那些人模狗样的家伙们,怀着急不可耐的心情匆匆而进,个把时辰后,又一脸倦意地匆匆而归,他就知道里面没干什么人事儿。
而这个经验,还是在豢养野兔时武松无意中得到的。当时,为了提高野兔的繁殖力,武松是把一只体格矫健、**旺盛的公野兔,与那些妖娆妩媚的母兔分开豢养的。
每到母兔渴望交配的时机,武松就把那只公兔从笼子里放出来。公兔抑制不住自己的欲火,横冲直撞地钻进母兔情侣的寝室,先是来个一览众山小,接着就跃跃欲试地骑跨在母兔娇柔红润的臀部;多情的母兔,也会曲意逢迎地把自己的臀尖挺起来,完成它传宗接代的庄严使命;最后,两只交媾的家伙,就疲惫地瘫在了地上。
公兔是骁勇善战的,它稍事休息,就又承担起了另一个母兔情侣的角色。它把它看成了丈夫,它把它看成了妻子,两只野兔还表现出卿卿我我的样子来呢。
可是,公兔一连做了好几个母兔的丈夫后,就锐气大减,变得疲惫不堪。
它痛苦地仰躺在地上耍赖,即使武松动用棍杠敲打它的脑袋,公兔也不再蠢蠢欲动了。
而从四周向“听琴大姬院”走来的男人,就是公兔窜进母兔窝里时那种志得意满、雄心勃勃的架势,等到他们从“听琴大姬院”走出来时,又酷似公兔仰躺在地上耍赖的邋遢状。
“妈的,老子豢养野兔是为了发展经济,而你们却在这里发展娼妓。”武松狠狠地骂一声,就想出了一个好计谋。
于是,武松在房后捡了一只死了好几天的野兔,剁掉野兔的四肢,剥了皮架在柴火上烤了个半生不熟,又涂上一层硝盐,再加上一层辣椒油,制成“火烤麻辣兔肉”,就直奔到了汴京城里。
时间正好是黄昏,普照万物了一天的太阳,无力地趴在西山腰上;声嘶力竭了一天的雀儿,也闭上了那张不讨人喜欢的嘴巴。
只有驻守在大柳树上的几只乌鸦,还在“哇啦哇啦”地叫个不停。
而“听琴大姬院”里,传出来的是时而欢乐、时而忧伤的琴声。
只见几个像野公兔似的男子,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一边趾高气扬地朝里边走去。
“高俅?”武松猛地把头一低,小声自语着,“妈的,还真是这个刷子。”
想起几年前,自己在端王府门前遭到的毒打,武松扬了扬袖筒中的利刀;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使命,一想到高俅仰躺在地上打滚的熊样,武松还是把滑到手腕的利器,重新放回了原位。
事前,武松早已作了乔装改扮,他想高俅是不会发现自己的,于是,就高声叫卖了起来:“五香——烧烤——麻辣——兔肉,既可以美容,又可以健肾,既可以活血化淤,又可以提神补精,既可以……”
哈哈,高俅还真的走来了。
“小子,把你的兔宝拿来?”高俅双眼眺望着“听琴大姬院”的门口,只是把双手伸到了武松的胸前,摆出一副好像看一眼这个乡巴佬,就会脏了自己眼睛的神态。
“兔蛋?”武松一听,连忙打住自己的吆喝,小声嗫嚅道,“大……大人,这是一只母野兔,没有兔蛋的。”
其实,武松知道这是一只公兔,但是为了去掉兔肉的腥臊味儿,而使那些女猎物更容易上当,武松还是把那两个圆圆的小东西,阉割后随手扔掉了。
高俅一听乡下的小子没有“兔蛋”,不禁大声怒斥道:“小子,你没有蛋,在这里瞎嚷嚷个啥呢?难道你没看到这是老子听琴的地方吗?”
武松慌忙地堆起满脸的笑容,自我批评道:“大人,你真潇洒,我是个乡巴佬,不懂规矩……”
“你,给老子滚远一点儿!”高俅挥挥手,趾高气扬地说,“要是再让老子看见了你,就割了你的人蛋吃。”
武松一看自己的任务要泡汤了,着急地说:“大官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容俺买完了兔肉再走吧。”
武松心里却在暗骂:高俅,我日你姥姥八辈!老子还想把你的狗蛋割下来,喂王八呢。
“好了,好了,今天老子我是去会小情人,心情格外得爽,你就在这儿买会儿吧……卖完之后,你立即滚蛋,并且永远不要再到这里来了!”高俅仍是目视着“听琴大姬院”,从牙齿中挤出了几个字,“看到你,我腻歪!”
“腻歪?”等高俅和那几个人走远了,武松才大骂道,“腻歪你个姥姥!”
看着高俅渐远渐去的身影,武松又想到了蔡京:
这个老王八,你来了没有?快来啊,我要一勺子把你们烩了,让你们的老婆孩子,分不请你们是鼋鱼还是泥鳅!
武松得意之际,又想起了自己屋后盛开的曼陀罗:
曼陀罗又叫风茄子,产于西南边陲。开元寺大德高僧会能西去天竺取经时,曾想用它医治僧人们的跌打伤痛,所以,高僧归国时,就带回了几粒种子。
这曼陀罗的花,真是好看。
夏末秋初时节,屋后的曼陀罗就会各不相让地开出白色或者紫色的花朵;
到了秋后,花朵变成了面生小刺的圆形果实,就可以入药了。
别看这曼陀罗果实的小小的,却有着麻醉和安眠的强大功效。
只是可惜,高俅这个王八蛋的口味刁钻得很,他只吃兔蛋而不吃兔肉,才使自己的计划不能更圆满地实施。
想到这里,武松猛地站起来,自言自语着:“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这小子上钩。”
于是,武松把外边的一身装扮脱掉,只穿着内衣内裤爬上了“听琴大姬院”的墙头。
前来姬院里“挺亲”的男子,没有不是嫖客的,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武松这个不是嫖客的半裸男子。
听到哪个房间里有浪浪的笑声和板床的咯吱声,武松就分文不取地送给人家一块儿“烧烤麻辣兔肉”;等到把兔肉送完了,武松才摸出自己腰间的旱烟袋,美美地抽了半个时辰。
几袋儿烟的功夫,原先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房间,就渐渐地归于风平浪静了。
武松知道火候已到,就拿出事前用兔油和曼陀罗煨好的白布条,点着一条儿,奉送一条儿,再点着一条儿,再奉送一条儿……
不多时,几个目标就狼烟四起、火光冲天了。
正沉浸在男欢女爱尾声的无情的情人们,直到大火熊熊的时候,才发觉了不妙……
叫嚷声,哭喊声,咒骂声,索债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热闹极了。
别看这些“野鸳鸯”、“野凤凰”们平时总是山盟海誓,可到了关键时刻,谁也不愿意“凤凰涅磐”。
因此,在诺大的“听琴大姬院”的后院里,站满了灰头土脸的男男女女:有只顾掩住脑袋而不顾屁股的,有只顾掩住羞部而不顾脸面的,有一点式的,有两点式的,有三点式的,但更多的是全裸式……
趴在墙外的武松,细细地搜寻着高俅和蔡京,他俩还真在人群里。
但是,令武松丧气的是,他俩却没有变成鼋鱼,或者泥鳅。
这时,人们却没有注意到,一个面容娇嫩的女子,麻利地奔出了“听琴大姬院”,向郊外的荒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