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蹲在她面前,强势地拿开她死死捂住半边脸的小手,帮她擦眼泪,那温柔的动作惹得看戏的贺齐又是一阵娇笑。
“好了,不许哭了!”周峰斥道,泡茶美女唐朵的左脸映着一个清晰的血红手印,半边脸红彤彤一片,虽然肿起老高,却也没有破坏她清丽的容貌,反而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疼惜感觉。
唐朵痴痴看着周峰,见本来温柔给她擦泪的他突然发怒,娇柔的身子蓦得一颤,害怕的強自止住了眼泪。
“是谁打的你?”周峰趁机大吃唐朵豆腐,一手若即若离轻轻摩挲着她红肿的脸颊,一只手依次越过刀疤男等人,“是那个刀疤脸?是那个瘦竹竿?还是那个倒三角眼的猥琐男?都不是,呃,那就是地上躺着的这头死猪了。”
眼前男人温热的大手摸在她的脸上,唐朵本能的想要躲开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的手一摸,似乎脸上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一边是陌生男人显得亲昵过分的小动作,一边是现场唯一能够给她安心感觉的避风港,唐朵顿时陷入两难之中,既害羞于男人的身体接触,又舍不得那份直达内心的安心温暖。
周峰见快要缩到自己怀里的泡茶美女低着头不发一言,就当她默认了,对着爬地上不起来的胖子招呼一声:“把他两只手废了。”
牛郎和虎子一人踩着胖子的一只手,就要狠狠跺下去。
那刀疤脸急了,猛地朝牛郎两人冲了过去。他身后几人倒是没有动手的意思,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显然和刀疤脸胖子两人不是那种亲密到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关系。
周峰哂笑一声,嘴角扯起细微的弧度,起身右脚在墙上一蹬,借势凌空腾起在半空,如一只展翅的大鹏一样从高而下扑向刀疤男,一个膝撞剁在刀疤男肩头,把他狠狠剁得跪在地上。
周峰还是控制了力道与位置,要不然直接撞向刀疤男的脑袋,那时候就绝对是一个脑袋爆裂的凄惨下场。
周峰这一击显然已经能让人读出很多惊奇的信息,那样迅猛的攻击,流畅的动作,一击致命的狠辣,显然不是一般的练家子花架子之流可以施展开的,这是真正的高人、狠人。
刀疤脸的同伴们更加是惊得眼皮一跳,如果刚才他们还打着实在不行就上去劝架的准备的话,那现在他们却是再也不敢上前了,别人不来修理他们已经算是菩萨保佑了。
牛郎等死党们也是看得眼皮狂跳,以前虽然知道老大的武力值齐高,高到一个让他们彻底仰视的程度,但是刚才那招腾空膝撞还是打破了他们的常识。
借力一蹬就能跃起三米多高,跃下时用膝盖准确剁中刀疤男的右肩,这种堪称非人的招式,是多么的骚包,多么的让人咋舌。要知道乡水楼二楼都是加高的雅间,天花板距离地面怕不有四米多高,刚才周峰跳起,他们还担心他的脑袋撞到天花板来着。
牛郎等一众死党没心没肺地在旁边鼓起掌来,蹲在墙角的唐朵也是惊诧地微微张着小嘴,震惊地看着周峰。
周峰抓起已经晕过去的刀疤男,随手扔在肥猪男身上,看了一眼还在鼓掌的牛郎和虎子,笑骂道:“还不快动手?”
牛郎和虎子相视一笑,双脚同时朝着肥猪男的手狠狠踩下去,令人牙酸的咯吱骨折声几乎同时响起,令他们的同伴一阵愕然,而那个被废了双手的肥猪男也是被巨大的疼痛惊醒过来,发出一阵阵如杀猪般的惨叫。
牛郎和虎子拍拍手,弹弹裤腿,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随后退到周峰的身后站立着,凶狠的眼神不断扫视着其他几个混子。
周峰双手扶胸,看着对面几个踌躇不前的大汉,笑道:“还不带他们去医院?还想和我们把酒言欢?”
提醒过刀疤男虎子身份的倒三角眼大汉终于是走到最前,指着地上躺着的肥猪男沉声道:“那位是同县四街十六巷的常四爷,如今在W市出了事,您就划下道来,我们也好回去交差,如若不然,拼了兄弟这几条贱命,我们也要手底下见见真章,人死卵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虎子看那倒三角眼不识好歹,还在那里乱嚼舌头,就要冲过去赏他一记水晶瓶。
周峰拦住虎子,啧啧赞了两声,歪着头打量着倒三角眼:“常四爷?神马东西,没听说过,你又知道他是谁么?”
周峰指着易少卿,眼里玩味的意思更加明显,看倒三角眼摇头,他也嗤笑一声:“W市易市长家的公子。”
倒三角眼果然露出周峰意料中的表情,一双极不讨喜的倒三角眼硬被他睁大得有了几分铜铃大眼的味道。
倒三角眼此时更加摸不清周峰的路数,看虎子和易少卿都站在周峰身后,显然周峰才是领头的人,在W市比市长公子还牛掰的人,他们凭什么去摸老虎屁股。
周峰渐渐有点不耐,墙角那朵娇嫩的小白菜还等着他去悉心关怀,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大老爷们身上。
“既然是邻县的大佬,也不常享受我们市二甲医院的医疗服务的。你们速速把他送到医院去,晚了的话那双手可就真的要废了。”
几人哪还敢反驳,畏畏缩缩从周峰面前鱼贯而过,拖起肥猪男和刀疤男就往外跑。
“哦,五讲四美的我,做了好事当然要留个名才行,我叫周峰,山峰的峰,家住,呃,算了,家庭地址就不说了,家里那条土狗也是相当厌恶外人,怕你们一个不好就被它咬死咬残废,那就不好了,有悖我做人的美德。”
几个混子擦了一把冷汗,见周峰终于挥手放行,拖起惨叫的肥猪男和昏迷的刀疤脸就朝楼下跑去。
周峰说到五讲四美的时候,唐朵虽然不想笑,脸上还是不自觉地露出笑容,直到笑容牵动左脸的伤势,才痛的抿住嘴唇,轻轻呻吟了一声。
周峰好笑地看着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唐朵,道:“没死就起来,我想喝茶了。”
唐朵打量着周峰好看的乌黑眸子,见他也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有点不自然地低下螓首,站起身来,走到周峰身后。
“把扣子系好,晚上有点凉。”周峰说完,头也不回地带头走出了美人蕉雅间。
望着周峰挺拔伟岸的背影,唐朵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手颤抖地系着布扣,脸上却是露出温暖的笑容,似乎因为那个男人,冰凉如水的夜,也不再令人孤单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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