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养蚕做准备 小杨芥团情难为
作者:秦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04

一九七七年的春天来到了,桑枝上吐出了绿绿的嫩芽,日见长大。在这个时候,蚕茶研究所的景色,还是很美的。

据说在这里,曾经拍过电影纪录片《蚕花姑娘》。里面的主要角色,由现在子弟小学当老师的陈燕担任。这位漂亮的出了名女知青,原为南昌一中迁校来的学生。

要养蚕了,队里开始对蚕室、蚕具和搭蚕架的竹竿,进行洗刷和消毒。我们还要剖竹子,修蚕匾,搓绳子,搭蚕架等。

我和邓毛毛、张谷芳、朱益昌等几个男的,负责蚕匾的消毒工作。这项工作,是在蚕室外面靠马路的一间小蒸房,用福尔马林药水烧开了蒸熏。

我们分做两班,日夜不停地进行。每批从热气腾腾的蒸房里,搬出蚕匾时,总被浓厚的药水汽的气味,熏得够呛。

在业余时间里,我们还要包工剥花生种。破了皮的和不好的花生,我们用盐炒了当零食吃。实际上,有些坏了的花生,吃了对身体很有害的。

我们队里又来了一个知青,名叫默罕默德•铁法图默,是一位善良、文静的回族姑娘。她家在上海,父母信*教,是下放到建设兵团八团后,由那里再调过来的。

由于回族人不吃猪肉,这位少数民族姑娘,比我们多享受月供1斤食油指标的待遇,而当时,大家每月每人只有3两油的指标供应。

我们知青叫这位姑娘的名字,还不算怎么咬口,而老农们就难了,干脆把“铁法图默”,叫成了“铁钯里涂墨”。

有一个叫徐凤菊的女知青,也是我们队的,前一段时间生小孩去了,现在回队里来了。他的爱人叫方炳昌,外号叫“饼干”,也是知青,现在调到在向塘的省养蜂研究所去了。

一天清晨,我在后坡的松林里锻炼武术。松林的另一边,是农业大队的曙光生产队。那里有个知青,经过这里时,看到了我的锻炼。

不久,这件事传到了钱银龙的耳里。他本来就好打斗,对武术功夫,非常的感兴趣。

在当天的晚上,小钱来到我的房间。我由于白天上工很累,正躺在床上与几个人聊天。他为了证实我是不是真有两下子,竟上来紧紧抱牢我的双脚,挑衅地说:“你若有办法,我就服了你。”

我一再叫他放开,他就是不肯。这就怪不了我了,便突然双脚一收,往前一窜腾起,抱住他的头部,一股冲力,将全身的重力,集中压在他的身上,使他一下顶不住惯性的冲压力,然后,倒在了门角边。

这一下,可真让他服了我,在房间的几个知青,也惊呆了。至此后,我和小钱成了好朋友。

张谷芳凭着身高马大,平时总是对我跃跃欲试,有一次下工,大家从蚕室里出来,他突然抓住我的双肩,也说:“你有办法,我也服了你。”

蚕室里的工作,对于我们男的,毕竟都是强体力活。我也实在很累,要他松手,他也硬就是不肯。

这样,弄得我心里很烦,便用左手掌,按住他抓着我右肩上的右手背,右胳膊随着转身抬起一个反压。

这可是少林拳里的一招,他马上坚持不住,倒地求饶。不一会,他的右手腕,很快肿了起来,痛了他半个月。

事后,张谷芳跟我说:“那一次,若不是我的手一下被你弄瘫了,痛的全身无力的话,当时我如果还有一点气力,都真会跟你拼了。”

可我还算是手下留情,没有一下突然反关节到底。否则,恐怕他的那只胳膊,早就成游丝了。

时间一长,我们对同寝室的邓毛毛,渐渐有些看不惯了。这人有些自以为清高,常常喜欢自我炫耀。在他靠窗放的木箱上,用块小玻璃板,压了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张他最喜欢的是,宣传队在全厅各单位汇演的合影。

小张也想得出,在小邓不在时,把水倒在玻璃板上,让下面的照片印湿,干后与玻璃黏在了一起。

小邓回来发现后,气得要死,特别是他那张最自引为骄傲的合影,怎么也弄不下来,心痛的要命。

看到那个样子,我觉得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了,但小张觉得很是开心。不过,邓毛毛平时做人,也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的。

隔壁的知青李平,也是我的好朋友,为人忠厚老实。他在农业大队,是开手扶拖拉机的,其父亲原是省农业科学研究所所长。

不幸的是,李平的父亲过世以后,上面再没有人帮他。他的母亲,曾为了这个儿子,也找过其父亲的一些关系,可现在人家都不肯买账。这位本来有一定来头的小李,也只好一直在下面呆着。

在这里,我还认识了一位农业大队的知青,叫殷小金。他胖胖的,个子也较高大,家里在江西棉纺织印染厂,平时喜欢说些大话,小钱老是会戏弄他。

在清明时节,按南方风俗,是吃芥菜团子的时候。杨毛毛跑到我房间来,把我叫了出来,神秘地拿出一包用手帕裹着的芥菜团子。

我接在手里,感觉热乎乎的。她说,这是自己刚做的,特意给我送来,叫我不要给别人吃。

我被杨毛毛叫出来时,房间已有钱银龙、李平等好几个知青朋友在,他们正好奇地看着我们。我拿着这样一包热芥菜团子,自然请大家一起吃得高兴。杨毛毛在一边看到,噘着小嘴,笑盈盈地嗔怪着我。

在我们队里,小杨算是长得好的,脸上虽然有几点雀斑,仍不乏一个漂亮女人的魅力。性格开朗活泼,也很泼辣,干起活来,十分麻利。

平时,我和小杨在一起工作,经常喜欢笑闹。有时她也会对我很凶,凶得我有些怕她;有时她又会对我很温柔,温柔得我不想离开她;有时我们在一起开玩笑,笑得十分的开心。

可惜,这样一个好姑娘,却被本队一个当地人给缠上了,让人真有些说不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