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日,舒华、廖画见樊戈情况危急,二人一番商议后,决定亲自动身南下寻找华佗,为樊戈治疗。[手打吧(www.shouda8。com) 疯子手打]虽然他们走后不多日樊戈便得到张宁有效的救治,但二人并不知晓,还是披星戴月望华佗的住处――宣城赶去。
话说这宣城远在会稽,而会稽与幽州,正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相隔何止千里?舒华、廖画风餐露宿,沿途自然吃了不少苦头,而且也闹了不少笑话,长了不少见识。两人在路上见了许多不平事,也做了不少见义勇为、大快人心的事,教训了不少恶人。眼见四处战乱,民不聊生,二人感慨良多。还好到了江南之后,果见战乱稍平,虽然不少地方还有强盗出没,但总体还算平稳。此时孙策刚刚平定江东不久,舒华和廖画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事迹和传说,都感觉到他已经开始得到民心。二人心中都十分佩服孙策的魄力和精明。
这一日,他们来到一座山,只见此处风景与别处大有不同,山明水秀自不必说,而且不少地方盛开着美丽的花朵,其中不少是二人未曾见过的。二人不觉下马而行。正觉心旷神怡之间,忽然悠悠传来一阵琴声,若隐若现。
舒华大喜过望,对廖画兴奋地叫道:“太好了!这里似乎有人!昨天一心赶路,吃的没有带够,我肚子早就打鼓了!赶快过去问问哪里有吃的吧?”廖画也笑了,摸摸肚皮说:“你以为我就不饿么?”两人相视而笑,立即循声而去。
不一会,二人已经找到琴声发出的地方。看来那似乎是一个小小的凉亭,亭内正中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而有两个少女正在其左右抚琴。刚才离得远了,没有仔细欣赏,但此刻舒华、廖画到了近处,才发现二女琴技之妙。表面上二人似乎各自弹奏,但两曲自相应和,竟远比一个人的弹奏更让人痴迷。因为二人的搭配亲密无间,天衣无缝,使得琴声完美无暇,直让二人听出了耳油。而二女的容颜却比琴声更见完美。她们显然是一对姐妹,相貌十分相似,但是衣着却迥然不同:左首的女子着粉红色的衣裳,顾盼之间一派江南闺秀的温柔婉约;而右首的女子却身着淡黄色的缁衣,而且脸上多了两分稚气与轻灵。凉亭之外四周站着二十余个下人打扮的人伺候在旁,看来亭中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忽然二女的琴声变得高亢,似乎和原来的曲调不合。舒华、廖画正惊异间,亭中那中年男人忽然摆了摆手,二女一起停止弹奏,只听他起身朗声说道:“琴中忽起高亢之声,不知山野之中是哪位英雄到了?可愿出来与某一见么?”
那人这么一说,凉亭外的人都警觉起来。舒华、廖画本无心破坏别人雅兴,但见别人似乎已发现了自己,又自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便干脆牵马而出。他们拱手行礼,廖画对那中年人高声道:“我等路过于此,听得此处琴声悠扬悦耳,便略作停留,实在无心惊扰,不敬之处,还望见谅。”
那人还未曾言语,拦在二人之前一个护院打扮的人已经叫道:“山野之间,你二人行迹鬼祟,又带兵刃,莫不是强盗么?快快报上名来!尔等是何人物?”说着就望廖画肩膀推来。廖画不闪不躲,让他来推,那下人只觉一推不动。廖画肩膀一退一进,劲力一送,那下人抵挡不住,一交坐倒在地。
“呵呵,好气力!那么,换某来试试!”一个声音从旁响起,一个人大步望廖画而来。
舒华廖画同时打量这说话者一眼,看他穿着考究,而且脚步敏捷,身带长剑,二人相对一笑:“看来保安被打倒,保安部长脸上挂不住了!”
那人抽出剑来,还没有说话,舒华忽然快速抢上,也不见他用什么手法,但他的左手已经按住了那人的持剑的手,并把的手带开。那人脸色大变,正窘迫间,舒华已经说道:“我等不过过客而已,不敢扰诸位雅兴,何必动刀剑?恕不久留,我等自去也!”说着放开那人的手,牵过廖画的手便走。
“壮士请留步!”凉亭内那中年人两步赶出,叫道。廖画还要言语,舒华却已经拖着他走了。
那持剑汉子脸色难看之极,正要追赶,但见他的主子连忙挥手劝阻,只好停步。那中年人望着二人远去,心中遗憾:“此二人非常人物也。吾未可识之,深可惜也。”
他正思量间,那两个少女已经来到他身边。那红衣少女轻轻扶着他问道:“爹爹,那二人不知是何人物?瞧来非常人。”那男子叹息道:“诚然如是。”那黄衣少女轻笑道:“爹爹,他们的武艺很高么?依女儿看,未见得比温大哥还高吧?”说着望了那持剑汉子一眼。那人脸色一红,微带不悦。
那男子看了自己年幼的女儿一眼,道:“小丫头识得什么?依吾观之,此二人皆深不可测者也!唉!”他摆了摆手,“咱们也走罢!”
二女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又望了望舒华、廖画离开的地方。红衣少女脸上多了两分感悟,还在回味着父亲刚才的话。她知道父亲识人极准,刚才这二人得到父亲如此评价,看来绝对不简单。但是刚才那二人中,她觉得舒华相貌斯文俊秀,颇有贵气,却无丝毫霸气,难道这人深藏不露么?而黄衣少女脸上则多了几分笑意。刚才她见廖画站着一动不动便让人摔一交,似乎会魔术一般,让人觉得有趣。倒也不是她心地不好,而是她少年心性,看见人摔交,总是觉得有些逗趣的。
而舒华、廖画经过这么一闹,好心情也荡然无存。没来由和人动手,二人一者以力抗敌,一则以快挫敌,虽然胜得轻巧漂亮,但总是觉得不爽。廖画首先骂道:“看来凉亭中那人是当官的,而且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不然他的下人不会这么耀武扬威!”
舒华说道:“就是!不过我们急着赶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廖画应道:“那是!但是若以后还有哪个家伙再敢用剑对着我,我保证要他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说着舞了舞自己的拳头。两人哈哈大笑而去,先前的不快烟消云散。
二人绕道而走,好不容易走到一个驿站。只见这小小驿站人却不少,不少和他们一样,是临时过客,有的则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在此乞讨。驿站这里只有一个小饭馆一般的地方,让过客进食和喝水,而且已经几乎坐满。还好舒华、廖画来得及时,找到了最后的座位。二人坐下后,点了食物,而且叫了些开水来装进水袋。二人见那些乞讨的人中不少是年幼孩童或少年,不由得心中恻然。
正此时,忽见一队人由远而来,在前头骑马的人,飞扬跋扈,舒华、廖画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刚才对他们挥剑那人!他正带着那些家丁与下人在前开路,而其后则是两部华丽的马车,看来里边分别坐着刚才那中年男子和那两位少女。舒华、廖画互相打个眼色:看来冤家路窄,这一群人咱们躲都躲不了呢。
而那些乞讨者见有富贵人路过,立即一拥而上,纷纷叫喝。那使剑汉子脾气暴躁,抽出马鞭连声喝骂并乱打,而他身边的下人也是如此,反是那些家丁服饰的人没有做什么无礼行为。舒华轻声对廖画说道:“看来他们是两帮人呢,你看,那些家丁打扮的人待人还算和善,与那使剑的人那些人不是一路货色。”廖画点头称是,道:“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
忽听一声带着稚气的惊叫,原来一个小叫化在乞讨的时候被人推倒。他感到疼痛,只顾坐在那里哭泣,却没有看到马车已经压向自己的脚了。等他看到危险的时候惊叫起来,却似乎晚了!
还好两条身影快绝赶到!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把那孩童抱离了车轮之下,而另一双手牵住了马的辔头,那马叫了一声,停了下来!
出手救人的自然就是舒华与廖画了!二人见他们争抢混乱的时候,而且小孩又多,早已怕出意外,所以起身过来。眼看那小童遇险,他们心念如电,而且默契异常,前者救人,后者拉马,合作妙好毫颠,绝无半分偏差。
二人还没有言语,那使剑汉子已经发怒叫道:“是谁惊我马匹?停我车仗?”一见二人,怒道:“又是尔等!”不由分说一马鞭望二人抽来!
眼看鞭到,一只有力的手已经骤然把它握住!舒华单手握住鞭,对廖画微笑道:“这人对我们动刀动枪也罢了,却连对小孩也没有怜悯之心,你说他该打不?”廖画笑道:“‘以德报怨,则怨何以报德!’该收拾的人,不能放过!”舒华晒道:“你说打,便打吧!”手上一发力,已经把那人扯下马来!那人还来不及惊叫,胸口已经吃了舒华四拳,而嘴里则塞着不知哪个乞丐掉下的半个脏兮兮的馒头!
那些下人打扮的一起叫道:“有强人!操家伙!”一时间各人从腰间抽出刀来,就要和舒华、廖画火拼!忽然一个声音叫道:“住手!”只见前面那台马车,一人从厢内而出,正是先前在凉亭中赏琴那男人。他环视了身边的人一眼,又看了舒华、廖画一眼,然后对自己的下人叫道:“尔等不知好歹,欲寻死乎?还不收好兵器?”那些下人见主人发怒,连忙悻悻地收刀回鞘。
那男子下车,来到舒华、廖画二人身前,拱手道:“乔某管教不严,两番冒犯二位,还望见谅!”
舒华、廖画对视一眼,都觉得眼前这男子不似有诈,舒华便放开了那被他摔在地上的汉子,然后回礼道:“我等救人心切,无心与大人争斗,望大人见谅。”毕竟二人有要事在身,不想多惹麻烦。
那姓乔的人见二人言语客气,显然没有太大敌意,不由得放心了些。他有赔罪道:“下人无知冒犯,难得二位壮士见谅,由是感激。某愿把酒与二位谢罪,不知二位肯赏光否?”
舒华、廖画见事情已了,不必再起争斗,已经心安,便婉言谢绝其好意。但那姓乔的人却似乎十分诚心,再三邀请二人,而且言语让人无法推脱,显然是经历了不少世故,最后二人只好答应与他同坐一桌。那人大喜,点上酒菜,吩咐那使剑的汉子过来道歉,又分派了些食物给那些乞讨者,舒华、廖画见人家赔罪已经够诚心了,便问起了那人名字。
那人说道:“某也不瞒二位。某姓乔名玄,曾在朝为官多年,奈何汉室颓败,某自念身为汉臣,却无回天之力,心灰意懒,是以辞官归故里。此番某已变卖家中之物,只带着二女与几个家丁归返会稽。然京中友人言如今盗贼四起,故而派人沿途护送。”说到这里望了望身旁的那些下人一眼,显然有些不满。乔玄接着问道:“不知二位英雄是何方人物?**何处去?”
舒华、廖画虽然在战场上了得,但若说到社会阅历,则比乔玄差多了。二人见乔玄对自己没有隐瞒,便也和他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来江南的目的。乔玄一听二人竟是赫赫有名的名将,啧啧称奇,道:“二位将军之名,某昔日亦多有听闻,不期相见于此!二位为故友不顾劳累,真古道热肠之士也!来!某敬二位一杯!”二人连忙回敬。
三人酒过数循,乔玄对自己身边的家丁叫道:“唤二位小姐来,与二位将军把盏!”家丁领命而去。不一会,他已经带着先前抚琴那两个少女到了。乔玄起身对女儿笑道:“这二位便是当世有名的舒华、廖画将军!还不块块斟酒敬之?”二女轻声答应,便来倒酒。接着又对舒华二人介绍道:“小女今日能为二位将军把盏,何其幸也?”说罢哈哈大笑。
舒华望着二女,猛然心念一动,颤声道:“乔公二女皆有倾国之貌,莫非便是人称‘江东二乔’的大乔姑娘与小乔姑娘?”
廖画经舒华一提醒,也骤然惊觉,紧张地望了二女一眼。虽然二女长相秀丽,但是舒华、廖画都是讲礼仪的人,便是对着美女,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人家看,只是一目带过,并没有认真打量。现在仔细一看,廖画才猛然发现二女都是一等一的绝世美人啊。
二女听了舒华的话,同时脸上一红,低下头来。乔玄却似乎有些惊讶,道:“小女确实是人称‘大乔’‘小乔’,但年幼时已随我进京,‘江东二乔’却是如何说起?”
舒华心道:“是了!便是这样!这么说来,二乔还没有回到江东,‘江东二乔’的美名想来是她们回去后才传开来的,她们也还没有成为孙策和周瑜的妻子!”想到这里他不禁打量起二乔来:二乔外表身段十分相似,都如冰雕玉凿,秀丽无俦。两人一般的瓜子脸,双眼皮,眼睛都如一汪湖水般清澈,而且身材婀娜,秀发如瀑。舒华目前见过的女子之中,数马涛的妻子文姬最是靓丽,但眼前的二乔和她相比却不弱半分。而三个女子给人的感觉又各不相同:若说文姬就象盛开的君子兰,美丽而端庄;那小乔则是怒放的芍药,明丽而活泼;而大乔则象一朵含羞的玫瑰,柔到极至,而含羞待放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去心动。
舒华知道这样望着人家不好,但是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难以从大乔的脸上移开了。大乔感觉被他火辣辣地看着,本来就容易红的脸更起红霞,心道:“这人好无礼。”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不十分恼怒,只好把头垂更低。
而相比之下,廖画却对活泼的小乔多了几分注意,但是他也惊觉小乔似乎也正打量自己,目光中充满好奇。被小乔的目光扫视,廖画却觉得心猿意马,一时间深觉坐立不安。
舒华、廖画的神态如何逃得过乔玄的眼睛?他微微一笑,继续和二人谈天说地。他仔细观察二人后,心道:“那舒华将军年轻俊秀,斯文温和,却又言语不俗,与我家大乔正是一对碧人;而那廖画虽然热情豪爽,但粗中有细,而且刚猛正直,却似乎对小乔有心,只不知我两个女儿心意如何?”
正思量间,舒华忽然起身说道:“我等皆坐,而二位小姐站立在旁,是何道理?我等不可为此无礼之事,望二位小姐入座。”廖画听他这么一说,也站了起来。乔玄听二人这么说,便示意让女儿坐下。二乔便坐下了,但还是不敢多说话。于是还是只有乔玄与舒华、廖画三人继续谈论所见所闻。乔玄说起当今天子软弱无权,豪强称霸四方,外族不断凌掠,不由得叹息道:“不知何年何月,天下方可太平?”
舒华想了想说道:“为君者修其德,为官者尽其忠,文臣不贪财,武将不惜死,天下方可太平!”乔玄听了,顿觉心有戚戚鄢,喃喃道:“‘文臣不贪财,武将不惜死’,说得好!说得好啊!倘若能如此,大汉气数可长存矣!”说着又喝了一杯。
三人酒足饭饱后,乔玄邀请二人同行,二人并不推辞,于是众人同行,直到找到了歇息之所,才各自分开休息。
却说那个叫温朝的使剑汉子与他的伴当数人本是绿林中人,本就打算在半道上杀了乔玄一家,夺其金银财物,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好的机会,现在见舒华、廖画同行,更觉难以下手。他一番思量后,心道:“到了会稽,便无从下手了,不得已,明日必须动手了!”
正是:画虎画皮难画骨,从来家贼最难防。
不知这温朝想到了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