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追二乔陡逢大敌
作者:繁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804

却说那温朝对乔玄一家起了坏心,但是又怕舒华与廖画随行下去,无从下手,他正思量件,忽见店里的小二提着茶壶进了一间客房,他灵机一动,心生毒计,急忙做了些准备。

待那小二出来,温朝忙上前对那小二道:“小二哥,某家有些事情要交代与你!”那小二忙道:“大爷请讲!”温朝道:“住西首第一间房那两位爷正渴着呢,有劳你快去添些茶水。”他凑到小二耳旁道:“这二位爷可不是一般人物,怠慢不得。”又悄悄递给小二一点细碎银两,那小二大喜,道:“不劳大爷交代,某晓得了!”这就要去加茶水。温朝忽道:“且慢,你这茶水还热乎么?”说着把小二的茶壶拿了过来,摇了摇。那小二笑道:“大爷放心,这是刚煮好的茶,不曾凉的。”“嗯,那好,你快去吧!”温朝把茶壶递给小二,小二欢喜地去了。

温朝看着小二的背影,恶毒地心道:“你二人想坏我好事,到了黄泉却不要怨我!”原来他掌心里早已夹着一枚细小的毒药,刚才接过茶壶时已经由壶口塞了进去。这毒药药性不猛,一个时辰后发作,但毒性厉害,一枚就足够毒死几头牛了。温朝深恨二人,故此下手狠毒。

却说舒华与廖画此时却在房中商量日间见闻。两人说起与乔玄,不久又提到了大乔与小乔。舒华躺在自己床上道:“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二乔,她们确实是漂亮!呵呵,要是这辈子能追到一个做老婆,那我这辈子就没白活了!”说着脸带微笑,陷入遐想之中。

廖画哈哈一笑,道:“哎哟!我说今天白天时怎么有人那么有礼貌?女士不坐自己便不坐,哈哈哈,原来是某人春心动了!”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舒华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脸红地叫道:“你少笑话我!你和那小乔也聊得不错嘛!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廖画摇头道:“我承认我对小乔有好感,人家又好看又可爱,我就算喜欢她也没有什么罪吧?不过我还没有忘记咱们的目的,很快就要到会稽了,到那里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就凭这一两天的邂逅就想追到人家,做梦也别那么早吧?”

被廖画这么一说,舒华也泄了气,道:“那也是,咱们不能放着樊戈不管的。”

正在此时,小二敲门进来加茶水。舒华谢过小二后,斟了杯茶喝了,烦闷地道:“是啊,只好算了。”廖画也喝了杯茶,笑道:“我倒觉得那大乔斯文乖巧,和你是一对呢。不过或许人家注定是孙策的老婆,就象小乔注定是周瑜的妻子一样,得不到的东西,便不要去想了,早些睡吧!”“嗯,那晚安了。”二人熄灯,各自安歇。

在二人谈论二乔的同时,乔玄却也正在和自己的两个女儿说话。他笑呵呵地道:“不想今日能遇到两位这般了得的年轻才俊,看来那舒华与廖画人品武艺都很了得啊。尔等观之如何?”说到这里他仔细打量两个女儿的神色。

大乔心细,知道父亲有试探之意,便只脸红低头不语。那小乔却是天真烂漫,道:“我觉得那位廖将军很有意思啊,他今天让那温朝吃了个亏,真是了得。女儿早就看不惯那温朝横行霸道的模样了呢。”说到这里咯咯直笑。乔玄叹息道:“我也知道那人品行不善,但南行多艰难,却少不得他,唉!”大乔道:“父亲不必烦恼,明日便要过江,不日将至会稽,待那时便万事无忧。”“嗯,吾女说得是也!”

接着乔玄几次想把话题带到舒华和廖画身上,但都被大乔巧妙带过,他知道女儿心思,便不再多说,自去歇息了。

等父亲走后,小乔笑嘻嘻地打趣道:“姐姐,我看那舒华将军年轻俊秀,和你正是一对碧人呢,你以为他如何?”大乔脸带红霞,道:“妹妹休要胡言。我等与那二位将军邂逅不过一日,说不得这些事来。”说着急忙去歇息,小乔看着姐姐微微慌乱的模样,心有所感,不觉微微一笑,也自去歇息了。

翌日,温朝大清早便叫醒乔玄等人,建议早些出发。乔玄也怕夜长梦多,便让家丁与二乔各自准备。他又派一个家丁去招呼舒华廖画二人,但家丁回来说二人房门紧闭,无人回应。温朝心中大喜,急催乔玄出发。乔玄无奈,于是决定立即动身。

途中,温朝说到此地多有盗贼,又道他识得一条道,可缩短行程数里,建议改道。乔玄一时心切,答应了温朝的建议。直到行走了一段较长的距离,他们来到一座密林,乔玄这才觉得不安,叫道:“且住!”令众人停止前进。他对温朝道:“如此似乎非望会稽而去,却是去何处?”温朝见乔玄起疑,终于狞笑道:“此路确实非大人去会稽之路,此乃大人望黄泉去之路也!”手起一剑望乔玄便刺!

乔玄大惊,手臂中剑落马。他大声惨叫之间,温朝大叫:“动手!”只见他属下那些下人纷纷动起兵器,屠杀乔玄的家丁,那几个家丁转眼便被杀了个干净。父亲与家丁的惨叫惊动了马车内的二乔,她们连忙探出头来察看,但是两把冷冰冰的钢刀立即拦在了二人面前,惊得她们花容失色。温朝哈哈大笑指着拦截二乔的下属道:“除了这两个女子,其他全部杀掉!哈哈,这乔家富得流油,两个小姐又华嫩得紧,干完这一票兄弟们可有得乐子了!”他的伙伴听了,一起放声大笑。

乔玄斜坐在地,一手怒指温朝骂道:“贼子安敢如此?莫不怕王法了么?”温朝不齿地笑道:“某家的剑便是王法!”说着脸带杀气,便要杀乔玄。

忽然“嗖”的一声,一支狼牙箭从林中飞射而出,正中温朝后背,他大叫一声,几乎堕马。接着树林两边射出一阵乱箭望温朝与他的伙伴招呼,众人纷纷中箭倒下。温朝大叫:“是谁在此暗算?”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背主之奴也敢言他人暗算乎?”

乔玄忍痛打量四周,只见从林中走出二十余条精壮汉子。为首二人,一个相貌凶狠,身材高大,手握钢刀;另一个五短身材,但目光精炼,手提铁棍。只见那身材高大的头领喝道:“尔等之财物已是我‘锦帆帮’的了!识相便滚吧!”

温朝大怒,提剑望那头领冲去,却被他一刀把剑震飞,复一刀结果了性命。那矮小汉子叫道:“把那些财宝带走,把那两个女子也带走。大哥总是说不近女色,这两个娇滴滴的货色却看他要是不要?哈哈……”“是!”众喽罗听命。

没想到温朝机关算尽,可是财宝没有弄到,却已经被黑吃黑,送了命!这正是:一山还有一山高,恶人还需恶人磨!

而乔玄见这些强盗要抢走自己的女儿,叫道:“壮士饶过我女儿,财宝拿去便了吧!”那瘦小汉子呵呵冷笑道:“看你也是个官家模样,不过我等不轻易杀伤人命,你自去吧!想要回你的女儿,却是不用想了!哈哈哈……”

“爹爹!”“爹爹救我……”大小二乔放声哭喊,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还是被那些强盗带走了。见乔玄惊怒交集,昏死过去,众强盗扬长而走。

不知过了多久,乔玄感觉有人在身边不停叫唤,而且有人用力掐自己的人中。他缓缓睁开眼睛。只听二人叫道:“太好了!他醒来了!”再仔细一看,却不是舒华廖画是谁?

舒华廖画明明喝了有毒的茶水,为什么竟安然无恙?

说到底,还是多亏了火凤涅磐丹!

虽然温朝下的药很毒,但是火凤涅磐丹名列当世第一奇药,也是第一毒药,与“七毒龙鳞丹”并称,相比之下,温朝下的药只是小儿科了。当二人喝下有毒的水一个时辰后,毒发时却只是让二人觉得肠胃不适。二人上吐下泻闹了几乎一晚上,总算把肚子里的毒排掉了,这才虚脱般倒在床上睡着。所以乔玄派去的家丁没能叫醒二人,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二人也毕竟不能睡安稳。不久他们醒来后一商量,觉得情况不对,又问了其他客人,见别人都没有这个情况,这就不得不令他们起疑了。

舒华首先道:“难道有人在我们食物里下了泻药?”廖画点头道:“肯定是!若是一般食物不干净的话,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人不舒服。肯定有人弄鬼!”说到这里,他按着自己的肚子,恨得咬牙切齿。

舒华道:“这里和我们有恩怨的,只有那个温朝,咱们把他揪出来!”廖画立即赞成。但是二人四处一打听,才知道乔玄等人已经走了。二人立即收拾好,上马就追。他们追踪马车的轮印而来,不料却见到满地死人和昏倒的乔玄。

二人听乔玄说了情况后,悄悄商量。廖画奇怪地道:“照书上看,是不可能发生这么一件事情来的。要是乔玄辞官路上真的遇到抢劫,那二乔如何成为孙策和的周瑜妻子?”舒华想了想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廖画奇道。舒华点头,说:“我们十二人的到来,让整个三国历史发生了太多变化,例如袁绍还没有到关渡之战已经完了,很多事情的行程被我们加快,而还有很多本来不会发生的事情也因而发生!就象蝴蝶效应说的,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产生的连锁效应足够引发一场海啸呢!”

廖画沉思了一会,道:“这么说来,她们被劫持,我们似乎有点责任呢。”舒华嗯了一声,说:“即便我们没有责任,也不能坐视不理。我们去追吧!”廖画点了点头。他到底对小乔有些好感,不可能看着她落入贼手。两人见乔玄伤不致命,而且还可以行动,便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让他先回去等他们回来。接着二人便追赶强盗而去。

看来这些强盗霸占这一带不止一天了,因为他们似乎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地盘,甚至没有作任何摆脱跟踪的工作。二人马快,很快追到江边,只见乔玄说的那两个头领般的人正在指挥喽罗搬运财物上一艘大船,却没有了二乔的影子,廖画首先按耐不住,催马上前喝道:“贼子住手!留下二位小姐与乔家的财物!本将军饶你们不死!”

众人一惊回头。舒华见已经无法隐藏行踪,便也催马上前。那群人本见有人追赶,自也心惊,但见追赶的似乎只有两人,便放心下来。那短小汉子比较精细,首先发话问道:“来者何人,敢来坏我‘锦帆帮’的生意?且留下万儿来!”众喽罗也纷纷抽出兵器呼喝。舒华与廖画对望一眼,都觉得有些意思,这感觉就象黑社会叫阵一般。舒华忽然童心大起,对那些强盗笑道:“尔等要知晓我等名号,那便竖起耳朵听好了!”他指了指自己道:“某便是人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舒十化舒大侠!”他又指着廖画叫道:“这位便是人称双鞭镇乾坤、单刀惊天地的廖田口廖大侠!识相的快快放人!不然别怪咱们下手不留情!”

廖画知道舒华故意隐瞒名字,把“画”字和“华”字拆开来念,但是听他瞎掰的名号,还是忍俊不禁,悄悄对舒华道:“你的名号好帅哦!”舒华低声笑道:“哪里哪里?还是你名号帅些!”

而那些喽罗则被二人那震天的名号唬得一愣一愣,其中一个小喽罗小声问那短小汉子道:“二当家,你听说过这二人名号么?”那二当家正要回答,那身材高大的三当家已经吼道:“胡吹大气的家伙!某便来会一会尔等!”举刀便望舒华二人杀来。

廖画叫道:“使刀的家伙!我来会你!”下马提刀便和那三当家斗起来。别看廖画昨天夜里泻了个七荤八素的,状态大减,但是那三当家也还是抵挡不住,连连倒退。一旁那二当家见势不妙,叫道:“这两个点子扎手!大家一起上!”当先举着铁棍杀上来。舒华也不示弱,双枪虽然威力大不如平日,但也速度不慢,接连伤了数人。接着舒华与那二当家力战,只三五个回合,那人也抵挡不住。

忽然一个声音叫道:“住手!”

那二当家、三当家与其他喽罗闻声,立即后退住手,只是警戒地注视舒华与廖画。二人只觉刚才那声音颇有威严,不禁循声望去。

只见说话的人年纪很轻,比二人还小几岁,但是颇有英气,脸带豪迈之色。他面目有棱有角,颇有几分桀骜不顺,但是身材比一般南方人高大,而且全身没有一丝赘肉,似乎带着霸绝的爆发力。可是他的身上衣着却和他的气势不相应和,一身宽大的锦衣倒是华丽得很。那二当家首先来到那人身边,恭敬地道:“大哥,这两个小杂碎,我等自可收拾,不劳大哥动手!”那人望了舒华与廖画一眼,冷然笑道:“老二,你们让开吧,以这二人的身手,绝对不是你们比得过的!若他们真的这么不济,那当年在虎牢关的时候,恐怕早就让吕布宰了!”

“哦?”所有人都是一惊,包括舒华与廖画。看来这个“老大”已经猜到他们的底细!那三当家却狐疑地问:“这么说来,这二人莫非便是……”那老大点头,道:“定然是幽州八将之中几乎武艺最高的――舒华与廖画将军了!”他傲然望着二人,道:“某说得对么?”

廖画豪迈地笑道:“阁下眼光了得,佩服!”那人还是淡淡道:“雕虫小技罢了,某与人交手前,总是要弄清他的名号与家址,不然杀了他之后,要送他回去可不容易呢。”

“你说什么?”廖画听了大怒,正要发火,舒华扯着他,并问那人道:“足下却又是谁?既知我二人是谁,何以还不放人?”那人呵呵一晒,道:“看来你二人不过是幽州的井底之蛙罢了,来到了江南,难道未曾听闻过‘锦帆帮’么?即便不识得某这锦帆船与某这身锦衣,那见了某的兵器,总该知道某是谁了!”说着脱去披在身上的锦衣,露出强劲的肌肉,以及一条盘旋在腰间的钢锁。

廖画正要开口,舒华忽然指着那人道:“我听樊戈说过的!我知道你是谁了!”那人哈哈大笑道:“难得樊将军居然知道某的名号,某未能与之一战,深可惜也!”廖画笑道:“便你也想和樊戈一战?恐怕你没有这个资格!”

舒华却止住他道:“小心这家伙!他不简单!”廖画大奇,问道:“为什么?”

舒华望着那人,一脸凝重道:“因为他是甘宁!”

“哦?‘铁锁横江,锦帆甘宁’?”廖画惊呼一声,叫道。甘宁见二人惊讶的样子,开怀大笑,直惊起江边一群飞鸟冲天而起。

廖画忽然感到头大,这一下,似乎麻烦大了!

正是:骤遇强人心微寒,带病将军唯苦战!

眼看二人与东吴名将甘宁的一战在所难免,但是经过毒药煎熬的他们,实力不到平时的一半,他们与甘宁一战,到底将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