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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白军攻广济军又有损伤,武松、栾廷玉、龚旺带着军马驻扎在广济军和濮州编练士卒,三厢军马,分别驻扎在雷泽、临濮、定陶。【】应对着可能攻过来的京东西路官军。
眨眼间就是中秋到了,三军都在编练,棉布、铁矿、铁甲、士卒等各项事务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王伦难得的又有了闲工夫,在东平府的家中住几天。
他家的宅,还在须城安乐坊,只不过,李师师和云儿以及她俩的婢女也搬进来之后,家里就局促了些,因此把后面一户人家的宅也买了过来,做了前后六进的大宅——这也算不上王伦骄奢yin逸了,人家方腊在杭州,可是要盖皇宫的王伦只一座六进的宅又算的了什么。
进了宅门,是亲兵、护卫的住所,过了影壁,则是左右两厢的抄手回廊,正面的一间是王伦的会客厅。再往里,东厢是王伦的书房,西厢因为一处小花园,没住人,正面则是王伦的寓所了。再往后的院,东西厢房各是李师师和扈三娘的闺房,北屋是餐厅,再往后的一进院是花园,种着迎春、芍药、丹桂、秋菊、腊梅,四季下来,哪怕不是绿茵茵的,也总是开着花儿,沁人心脾。再往后则是库房、厨房和仆役们住的地方了。
正是中秋佳节。
家中花梨木镶嵌着大理石的桌面儿上,摆着的尽是扈三娘和李师师亲手烹制的菜肴。
李师师在樊楼,虽然是不近烟火——谁家舍得让头牌下厨,但是她却跟樊楼的师傅学得一手好凉菜、冷碟;汤饮和热菜,则是扈三娘动手做的了。
精致至极又色香味俱全的缠梨肉、糖霜玉蜂儿、砌香葡萄、酥胡桃都出自李师师的芊芊玉手;一旁冒着热气,只让人口水四溢的花炊鹑、羊舌签、鹅肫掌汤齑则都是扈三娘的手笔了。
当然了王伦也不好意思让两位佳人看了自己的笑,亲自下手做了一道主菜:煮螃蟹……
“两位娘勿小看了为夫这道洗手蟹,这秋日蟹肥,满肚都是蟹黄儿,吃起来最爽口不过,而且做蟹,最难的便是掌控火候,若是火候不到,则腥燥至极,若是火候老了,肉也也老了,黄儿也僵了,便不好吃了。”王伦得意的抄起一只螃蟹,有些故弄玄虚的用左手食指在鼻底下擦了擦:“两位娘请看,这螃蟹煮到背红腹白则是最好不过。恰似大苏学士词中的‘红酥手’,故曰洗手蟹。”
这便是他瞎掰出来的,一门三学士,大苏学士说的是苏轼苏东坡,当年词云: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可不是写王伦所谓的螃蟹的。
李师师自幼在教坊司里,满说是苏轼的词了,便是罕见点儿的敦煌曲词她都能唱出来,听王伦在那吹嘘,拿方巾掩着檀口只是吃吃的笑;扈三娘也是大家闺秀,诗书读得并不比眼前这个“王伦”读得少,听王伦这般生搬硬造,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的。
两女笑着说:“官人把大苏学士这词解得端的是个好怕是苏学士听了官人的话,大抵也是要从黄泉下遥遥和上一首词”
王伦讪讪的摸了摸鼻头,尴尬的笑了笑,继而满不在乎的撇了撇眼,一把圈住两女,把两人放在自己大腿上,两人自然是要挣扎一番——毕竟有婢女看着呢,不消片刻,王伦就觉得自家大腿根上被滑不溜丢的两团软玉揉搓的涌起来一道邪火。
咽了口唾沫,这才把嘴附在两女耳旁,吞吐着热气,齿间轻噬着她们的耳垂说道:“不用你两个嘲笑为夫,今夜便向你俩展现为夫的年富力强、百步穿杨,少不得十个月后,你俩得给我王家生娃娃了”
“官人说得那般玩笑……”扈三娘终究是脸皮儿薄,李师师搬来之后,王伦又没好生在家住几天,家中根本就没过过王伦心目中所谓的“大被同眠”的生活,这会儿听王伦说的,怕是他想享受齐人之福了,顿时脸上两团火就烧到了耳朵根上了。
“就是。”李师师哪怕是在教坊司中,也只是听老鸨、婆说过这等事,但是哪里见过,便是听说,也多半是人吹嘘的,脸上也是飞起两团红云,点了王伦胸膛一把:“官人尽是轻薄我姐妹二人……”
王伦哈哈一笑,一双大手来回逡巡,直到满手都是滑腻腻的眼看就要失去了其他的知觉,这才把两女放开,抄起一副筷来,撸起袖管往嘴里塞了几口羊舌——这可都是精肉,王伦上辈哪曾吃过这等美味?嘴里含糊不清的喊了声:“都别废话,抓紧时间吃饭,为夫今日打定了主意,定是要大展雄风咯”
转瞬便是杯盘狼藉,应天府头号正店卖的一百二十文一壶的照月白都让王伦独自给喝了一壶,常言道:酒是色媒。一壶酒下肚,再看看身旁两个娇羞可人、娇艳欲滴的佳人,王伦咽了口唾沫,直感觉到小肚里,可真是有火在烧了,酒液引爆了邪火,再不泻火,估计他就得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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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远处人家养的鸡打头遍鸣儿的时候,王伦就爬起来了,小心翼翼的把昨晚睡着后踢开的被拢到两女的身上后,独自一人去了院中,摸起一杆枪来练了几遭。
天上的月牙儿还挂着霜,地上也泛着一片白,家中的几盏桐油纸罩住的风灯在清晨散发着有些昏聩的亮光。
早有仆役和厨娘起床开始忙活了,“见过寨主。”“寨主起得恁早啊”
王伦笑着跟他们打着招呼——他在家中,跟在厅里是两个人,跟家中的长随、仆役,他不会,也没必要板着脸弄出一副治家如治军的样来。
一趟枪使下来,王伦只觉得浑身大汗淋漓,从亲兵手里接过热巾擦擦汗,王伦抬眼看了东面暖洋洋的升起来一轮红日,这才想到:不知不觉中,自己穿越了竟有四年了。前生的世界,早已不会再出现在梦中,自己若是做梦,梦到的也多是家中妻妾或是烽火征战罢了。
“等大娘和二娘起来了,便说一声,只道我去莱芜监了便是。若是两位主母没起来,都不要去打扰了。”王伦知道自己昨天没少干事,匆匆扒拉了几口饭菜,便跟家中的婢女说了声,带上亲兵便往莱芜监去了。
快马赶了一天的路,快到莱芜监的时候,就看见漫天的烟尘、火光,似是一大片地都走了水似地,王伦哈哈一笑,继续赶路,天擦黑的时候,便到了莱芜监住下了。
“王寨主。”邓肃在监里把王伦接下。
王伦把缰绳递给亲兵,跟邓肃往里间走:“志宏啊,怎么样了?”
邓肃来知莱芜监已经半个月了,事情肯定都差不多上手了——如果没的话,那他就不堪重用,王伦也算是看走了眼了。
“新来挽马八十匹,各地囚徒百二十人,监卒是五百人,一个也不少。这矿石的产量上来了不少。只是挽马消耗的快啊,就是往口鼻上遮上了丝绢,也是病倒了两匹了。”果然邓肃把铁监的事务都抓了起来了,“过去年生铁能产三十万斤,眼下如果再弄些挽马来的话,提到四十五万斤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挽马都是官炉自用的,拉上来的矿石,都是给官营的高炉,不像是其他的矿户采出来的矿石,都是八成自用,两成交。故而这些挽马、囚徒弄出来的矿石,可都是自用的,自然能大大提高官炉的生铁产量。
兖州莱芜监在宋庭是手里,一年可是只能收上来二十几万斤啊到了梁山手里,先是用焦炭炼铁,又是抽调大量人力、物力,竟是把产量硬生生的提上来了将近一半
“嗯。”王伦跟邓肃在里间里坐下,拥在火炉旁烤了烤手,毕竟深秋的晚上,还是很冷的,又有监中士兵要忙活着去市坊里买肉做饭,让王伦喝住了:“你等吃的什么,就给我弄点上来便是,是青菜便是青菜,是馒头便是馒头,不打紧。”
几个身形不对劲的监卒——他们都是因伤残从军中退下来的,看了看邓肃,有些不知所措。
“今日监卒的饭菜,从锅灶里取两份,我跟王寨主一同用了便是,只多卧上几个鸡便可。”邓肃毫不在乎的吩咐了几声,锅中的菜随不精致,但是跟寻常人家吃的差不多,凭他对王伦的了解,他是不会为此恼怒的。
几个鸡蛋的事情,王伦就没去拦了。
“志宏啊,段景住那边我在行文过去,让他再调拨八十匹挽马来便是了,还有各驿站年老的马,原本都是要下锅做肉马的,我也传令下去了,只要是还能拉货的,便送来莱芜监,约莫得有三四十匹。”
王伦现在最在乎的就是铁甲了,而至于铁甲产量的,早就不是工匠的数量了,而是生铁的产量,而莱芜监最为高大的两座三丈高的高炉,眼下的矿石可是喂不饱它俩。
不过他也没别的办法继续提高产量了,只能调拨更多的挽马来。后世的矿井用什么把矿石弄上来他不清楚,但是应该是电,这年头,他又弄不出电来——别说是电了,就算是蒸汽机他也弄不出来,只能靠堆积畜力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再调来一百二十匹挽马,估计能让官炉的生铁产量,给提到五十万斤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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