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雨欲满城
作者:大巫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008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站住!”“哪里逃!”随着一阵急迫的呼喝声,两个武士从街角处急转而出。 不料早有六名敌人埋伏在转角一家小店门前,一齐围上来将他们逼到了墙角边。顷刻间又有十来个人从后面赶到,将这两人重重包围了起来。

两人虽已陷入绝境,却丝毫不气馁,他们背靠着背,摆出要决战到底的架势,刀光闪烁中,已经将三名敌人砍翻在地,其余一干人慑于他们的气势,都不敢上前。

一个气宇非凡的年轻人将众人分开,大步走上前去,一刀向两人中间劈去。那两人楞了一楞,一齐出刀格挡,那年轻人刀身猛然旋转了一圈,将两人的刀同时荡开,进步一脚踢去,仍是踢在两人中间的部位。那两人招架已然不及,只得让那年轻人抢进了中位,将两人分割开来。

四周的敌人立时攻将过来,两人失了彼此的依靠,在前后夹攻之下显得十分吃力。那年轻人不看他的手下,却回身向站在一旁观看的我走来,笑道:“杜兄,见笑了。”

我拱手笑道:“哪里哪里,今天巧遇上杉兄执行公务,让我大开眼界,上杉兄武功高超,在下好生佩服。”

上杉和野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杜兄,你这可是又要去椎名家么?”

我脸一红,搪塞道:“大石喊我过去喝酒。”

上杉和野眉头微皱道:“杜兄,自古红颜是祸水,你可不要被那女人给迷住了。她是宫本无藏的侄女,虽然两家早无来往,但我们最近抓了大批的‘下克上’成员,有人已透出口风,对椎名灵琴很是不利。杜兄一旦和她牵涉过深,我就算有心帮你,也无能为力了。望三思!”

只听那边大呼小叫声中,那两人前心后背不停中剑,终于被打翻在地。上杉和野下令道:“捆起来,带回去给山本大将审讯。”他不等我回答,对我拱手作别,带着一干手下,拿了那两个新被抓获的“下克上”成员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我却快步向椎名家赶去。

听了我带来的消息,大石耸了耸肩道:“该来的迟早会来,怕什么。”这一个多月来,我没事就跑到这里来喝酒,想来都早被上杉看在眼中。见大石看得开,我乘机对他问起“下克上”创立前后的情况。

他说当年宫本无藏自雪子之事后,对仕途心灰意冷,只身在樱花上下游荡,纵情于山水茫茫之中,更将武学的修养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一rì来到一个村庄借宿,正好碰上附近山上在闹土匪,村子里住进了官兵,当晚就对村民四处sāo扰,他借住的那一家的女主人生得秀美,军官们竟要轮jiān。他动手将官兵赶出村子,不料正好遇上土匪知道官兵进村,悄悄潜进来放火烧庄,他所借住的那一家老小竟几乎全被烧死,他赶回时只救出了一个松本仁。他一怒之下连夜上山突袭土匪山寨,将土匪首领毙于剑下,对剩下一干匪众询问之下才知道那些土匪原本也都是普通百姓,只因不堪官员压榨才上山为盗。他感于世道不公,又看出天下不久将要大乱,将这些人都收归门下,这就是现在名震一时的“下克上”的雏形。

我听得摇头叹息说:“这组织初衷可比‘天杀’好多了,可现在的情形,‘天杀’在暗中不动声sè,‘下克上’已经是大伤元气,天道何其不公!”

大石大笑道:“老天如公,毛利早就死在松本仁手上!我们那次的刺杀计划何等周详,连近卫文魔都没查出松本秀的来历,可惜天不亡毛利,让他心血来cháo把樱花五杰叫进府中。你想想,当rì的情形如果不是有木村,上杉和东条三人出手,毛利逃得过一死吗?”

我疑惑道:“既是如此,他们总可以暂忍一时,以后再找机会动手不迟?”

大石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说近卫文魔非等闲之辈,一旦被他看破便前功尽弃了。”说着眼角有些红了,忽然对椎名灵琴道:“松本一家为了宫本先生的事业,死得只剩一个松本虹,我们不能让松本家就此断了香火。”椎名灵琴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大石神情顿时释然,轻叹道:“那我就没有遗憾了。”

我听了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详的感觉,正不知是否应该追问,大石已经转了话题道:“杜兄,你知道天鹰大陆上最厉害的兵器和盔甲是什么?”我道:“我只知道当年织田信长曾有一套刀枪不入的魔王盔甲。”

大石一拍大腿道:“不错,魔王盔甲乃是远古时一个明镜国的瑜珈士用了一生心血,研究出一种冶炼金属的方法,可以将几种常见的金属合炼成一种新金属,这种新金属的硬度是常见金属的十多倍高,重量却只有五分之一。只可惜冶炼之法太耗费时间和材料,他竭尽一生之力也只打造成两套盔甲,后来不知怎的都流入了樱花,最终穿在了信长公身上,成就了他一生的霸业。后来本能寺之变,就是明智光秀先派人盗去信长的魔王盔甲,这才逼得第六天魔王引火**,饮恨人间的。”

我听得入神,不由得问道:“那最厉害的兵器又是哪一样?”大石道:“那是德川家康得到了这两套盔甲后,嫌两件多余,找齐了樱花国的能工巧匠,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将其中一套盔甲回炉熔化,重新打成了一把‘天照神剑’,据说可以削铁如泥,后来被赐给了宫本大臣。”

我看了看椎名灵琴,问道:“宫本大臣?”椎名灵琴淡淡道:“我外公家祖上因护驾有功,被德川公赐予了这把‘天照神剑’,一直传到我舅舅手里。”我叹息道:“难怪宫本前辈号称仙剑,果然名不虚传。”椎名灵琴笑道:“我舅舅的称号都是因剑法通神,杀人于无形有如天外飞仙,和这把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把剑,说不定你都看见过呢。”我呆了,问道:“我从未见过宫本前辈,怎可能见过这把‘天照神剑’?”椎名灵琴道:“这把剑早在我舅舅和你师傅初次相识时就已经送给他了,顾渊星以神掌闻名天下,想来这剑多半是空悬腰间无用武之地了。”

我猛地想起当rì在雪夜里中军大营里突围时,顾帅手里曾拿过的那柄有高古气的长剑,便将那剑的形状和当时顾帅用剑的情形一一都告诉他们。

椎名灵琴道:“没错,那定是‘天照神剑’无疑了!”大石悠悠道:“顾渊星能以这柄仙剑来吸纳星月之气,他本人的修为也差不多该到半仙之体了,如果不是遇上‘追魂锤’,怎会如此轻易撒手人寰?”说着叹息不已。

吃过午饭,我带着醉意回到军营,不料才进帐篷,就被孟准拉到一边,看他们几个的脸sè都不大对头,我吓了一跳,问:“出什么事了?”孟准脸sè凝重道:“刚才李非过来了,你知道他说了什么?”我一惊道:“和沈刚有关?”

孟准脸sè和缓了许多,说道:“算你还没喝成猪脑。小李子说,他得到风声,沈刚已经决定在这两天动你,他劝你干脆逃出樱花算了,沈刚武功比你高,势力比你大,你是斗他不过的!”听得气直往上冲:“他沈刚就是三头六臂?老子怕他?”王成皱眉道:“你喝多了,先睡睡吧。睡醒了再说!”不由分说和元放一起把我抬到床上,我略微反抗了一下就昏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帐篷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那三个家伙都出去打饭了。我感觉脑子还是有点沉,心里乱得慌,好象睡前他们给我讲了什么很严重的事,可我却偏想不起来。

在帐里转了几圈,心里实在慌得不行,好象就要有什么很重大的事要发生似的,偏生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感觉简直要命!“妈的!”我低声诅咒着,还是决定去找椎名灵琴和大石,再喝上一通。

黄昏,椎名家笼罩在夕阳的鲜红,象是沉浸在一片血海中。

我的到来似乎让椎名灵琴有点惊讶,因为中午喝得太高,走时说好晚上不来了。我见他们已经吃过晚饭,就问椎名灵琴要了一壶酒,一个人自斟自饮,看着大石和府里的人跑上跑下,难得地忙碌着,四周笼罩着紧张的空气。

“你们今晚有事?”我问道,想着如果他们有什么行动,那我就回去呆在床上看书。大石看了椎名灵琴一眼,没有说话。“杜君,再陪我去屋顶上坐坐好吗?”椎名灵琴用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对我说。“没问题。”我回答说,拿着我的酒和她一起飞上大厅的屋顶。

今晚的椎名灵琴显得特别的兴奋,脸上一抹淡淡的绯红,漆黑的眼放着光,整个人几乎是在梦幻世界里飘浮着。不远的某处升起黑烟,救火的响声,人的喊叫声,在空气里搅成一个巨大的旋涡,让我的头有点晕。

“如果不去救火的话,会烧到这边来吧?”我问。“如果注定被烧的话,就算今天去救,明天还是会被烧吧?”椎名灵琴拿起一把六弦琴,拨出几个简单的和弦,自顾自唱起歌来:

Noseventeen

myschoolisinthecountry

studentsemagazines

noseventeen

myschoolisgettingtiresome

teachersthey‘resoyoung,singlingmeout

onlylikephilosophyandafterschooltime

that‘syoe

nicegirlsmeetniceboysendofschoolday

e,talkingboutsoaps

andthenigohomealone

likeitelesspeople

surfingsubeseventeen

idonothaveatitle

dependonnooneelse

busybeingkind

onlylikephilosophyandafterschooltime

that‘syoe

nicegirlsmeetniceboysendofschoolday

e,talkingboutsoaps

andthenigohomealone

andhavedinnerinmyse

prayingagain,againandagain

iseethesamefacesinschool

andtheysaythatiamdifferent

ithinkit‘sanhonor

isayit‘sanhonortobedifferent

ican‘tgotheireealone

andhavedinnerinmyse

prayingagain,againandagain

noseventeennoseventeen

我一面听她唱着歌,一面放心不下:万一火烧过来,这座房子岂不跟着上西天了。椎名灵琴放下六弦琴,懒猫似的歪靠在我肩上。

“这是古太平的语言吧?”我问她。

“17岁生rì时自己写的。”她叹了口气,大概是唱得累了,“那时侯的我,还有友坂惠子,我们都喜欢古太平的文化,古时的太平国文化生机盎然,它的音乐、mín zhǔ制度、马车和衣服,样样东西都深深影响着我。这并非是说,我们崇拜太平,我们只是热爱那种文化。那么鲜亮、明媚,有时似乎像是奇幻世界。我们热爱那个奇幻世界。在我们17岁的那些rì子里,只有太平国才撑得起那种幻境。我是独女,十三四岁时,我就开始在自己房间里独自听古太平国的爵士乐和摇滚乐,读太平国小说。大坂是樱花州的首府,有很多旧书店,我很容易买到非常便宜的太平国平装书,那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百宝箱。”

“你们对mín zhǔ的信仰,对威月国传统制度的质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她淡淡地笑着,初升的月光照在她脸上,就象玻璃一样美丽而脆弱:“从很古老的时候起,就有很多人不愿意做贵族的奴仆,太平国文化不过为我们打开了一道大门。”

“如果人永远不需要长大,该有多好。”她的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的天空,做梦般呓语:“我做过梦,有好多的孩子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玩着闹着,在麦田旁边有很多怪物把我们包围着。如果有孩子跑到麦田外面就会被它们吃掉,所以我和惠子就在那里守望着,不能让一个孩子跑出去。”

“这个梦如何?”她问。“别开生面,富有独创xìng。很能体现你的xìng格。”我慎之又慎地回答。

街上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下去,烟也不再冒了,我长出了一口气,面对附近失火的场景在屋顶上饮酒唱歌委实算不得正当行为。

火灾过去后,椎名灵琴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身体有气无力,几乎不再开口。

“累了?”我问。

“不是累,”椎名灵琴说,“只是好久都没唱过这首歌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看着她的眼睛,她轻轻地伏上来握住我的肩膀,整个屋顶忽然垮了下去,我和她一起落到下面房间的床上。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顺理成章,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在这种情况下给出去。随着我们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我的心却没有想象中的充满狂喜与yù望,从她的每一个狂野的动作中,我都感觉到一种绝望的狂欢。当她最终把我引导进入时,凄凉的cháo水却彻底淹没我的心胸。我随即把它放逐在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