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去她屋里出恭?”唐知绣似笑非笑地问。
“嗯。还是她看我捂着肚子经过,主动叫我进去的。”陶虹一脸乖巧地撑起身子跪端正,极力推卸责任。
“那何错之有?去她屋里出恭好啊,以后有机会多去几次。”唐知绣弯腰将陶虹扶起来,掏出怀里的帕子给她擦汗,“你怎么不早说,又白白挨了一顿打。”
“嘶!”陶虹被唐知绣这从没伺候过人的用帕子擦得脸皮都要蹭掉了,于是拉住帕子赶忙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好吧,”唐知绣顺势松开帕子,微微一笑,“看在这次我冤枉了你的份上,我给你点好东西。”说着走到梳妆台边,从袖子里摸出一串小钥匙,打开几个小柜子一阵翻找。
陶虹看着她拿出支金钗,眼睛亮了,见她对着镜子在自己头上比了比,满意一笑,又放下,眼睛暗了;看着她拿出对珍珠耳环,眼睛亮了,见她在耳边比了比又放下,眼睛暗了。如此反复,到最后,陶虹瘪瘪嘴,不想看了。
呸!小气鬼!屋子里没点儿值钱东西就算了,梳妆台还要上锁!拿你两件儿东西能把你穷死啊?
最终,唐知绣一样金银珠宝没拿,倒是将梳妆台上几乎所有的胭脂水粉都打包了起来。将包往陶虹怀里一塞,笑得大方,“喏,这也能卖不少钱了。”
陶虹接住包裹,一动不动。
别以为她不知道,不就是用腻的,不想要了,就把她当垃圾桶!昂贵的胭脂有了,好歹给个精致的匣子装啊,就拿张破布包着?这小气嘴脸,简直跟眉儿没法儿比!
唐知绣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将笑脸一收,冷声道:“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嫌少啊?”
“没,没有,只是身上疼。”陶虹干着嗓子,勉强扯扯脸皮。身上疼,身上的心疼,能看不能拿,简直抓心挠肝。
“嗯,去吧。顺便把那两盆火搬出去。哦,对了!记得帮陶月洗衣服!”唐知绣拍拍手,转身悠闲地往内屋走去。
“是。”陶虹抱着一大包胭脂水粉僵在原地,忍气吞声回答。
等人进了内屋,她才出去。出门后对着门口恶狠狠呸一声,低声咒骂,“偏心偏到姥姥家了!活该……”
“啊!”骂骂咧咧转身,一张绿脸迎上来,吓了一跳。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神出鬼没的,她听到什么没有?
色厉内荏地剜珮倾一眼,“你听到了什么?”
珮倾懵逼脸,“啊?听到什么?”
“最好没有!你要敢乱说,就是钏儿的下场。”陶虹不放心地继续威胁,边威胁着边往回形走道拐角处的楼梯口走去。
嘿~心虚得眼神儿都发飘了,还好意思威胁人?钏儿什么下场,新人表示不知道。
珮倾看她准备离开,想怼她“你火盆儿不端啦”,想起刚才自己还在假装路过,于是住了嘴。
看陶虹一身伤,还真是……活该!
连她个进楼两天的人都知道眉儿和绣儿不和,她个绣儿的丫鬟,眉儿会邀请她到自己房间上厕所?脑子有病啊!一听就知道是借口,绣儿居然还信了?信了就算了,还送胭脂?
“怪我智商太高?”还是胭脂里加了毁容药?不然陶虹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
细思极恐,没想到绣儿一个花魁竟然这么暴力,不仅暴力,还可能心机深似海……看来还是让听到的都烂在肚子里吧,毕竟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