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和手臂上甚至有一条长若竹著的抓痕,衣衫也松散了些。
柳新虽然觉得事情很严重此时不该笑,但是确实忍俊不禁,堂堂南国新皇,竟然折损在后宫妇人手中,还真是……一言难尽。
“回去吧。”
“皇上,时间有些晚了。”一番折腾,已经将近丑时。
“嗯,快些回凤鸣宫,还能在早朝前歇息一下。”
李济和兀自登上了銮驾,还伸出一只手给她。脸上的神情再认真不过。
他其实是个很传统的男子,尤其在李启和穆向莲的影响下,认为夫妻之间即使没有所谓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一定要相互扶助,否则孤家寡人岂不是很难为。
所以,即使柳新仍旧有帮柳家谋权的嫌疑,但他们正式行过礼上了族谱,便是夫妻,是真正要相随一生的人,他便不能置之不理。毕竟,柳新的身上已经打上了妻子的烙印。再有,柳新对他,实则有感情在其中,如此情形下,李济和不觉得就寝在她宫中有什么不妥。
是柳新看不清、不自信罢了。
柳新终于还是咬了咬牙伸了手给他,依旧坐在他身边,颊边却不知是畏寒还是怕羞,渐渐染上一抹红晕,在夜色中半掩半露,委实让人心动不已。
柳新不敢看他,回凤鸣宫,便意味着,很有可能要有夫妻之实,她本是对此可有可无,所以连授函都不曾打开,只知是极亲密之事,却不知其中内情。
如今才开始惶恐不安,是否晚了些?
柳新努力想要把那些念头打消出去,李济和都说是为了早朝前休息,不会有旁的,可是怎么也按耐不下来。
最后只得把思绪放在郑眀书身上,才勉强消了脸上热意。却回过神发现自己又被他搂在了怀里,一点寒风也不曾近她的身。
凤鸣宫迎了銮驾,开始忙乱,烧水的,撤换被褥的,甚至秋黛还忍着脸痛问田忠,要不要向吉事女官知会一声。
田忠再见这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凤鸣宫大宫女,仍旧被吓了一跳,“等天亮的吧。你这脸是?”
“唉……多谢大总管关心,婢子这是嘴不严,冒犯了昭嫔,自个儿打的。”
秋黛笑笑,脸虽疼却不以为意,娘娘说得对,娘娘受宠是肯定的,以后要是她还口无遮拦,就是给凤鸣宫添麻烦。倒是一丝怨气也不曾有。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柳新坐在床边瞄了眼放在床头的授函,又瞄了眼沐浴出来的李济和,外面是四更天的梆子声。
于是伸手将匣子往里推了推,用枕头挡住了些。今夜好好歇息吧。
柳新起身接了干帕子,“臣妾帮您绞干头发,好早些就寝。”
“嗯。”
李济和微微露出笑意,将帕子交个她,自己坐在了柳新的妆台之前。柳新忍不住有种他很乖的感觉。
“皇上可否同臣妾说说淑妃的事情?”
一边绞着头发柳新觉着还是要问问的,不然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动作。
李济和却板起脸来,“阿新,以后没有旁人,还是唤我名字。”
他觉着,把柳新教育成一名妻子,任重而道远。
柳新手中动作顿了顿又继续,这是今日不知道多少次,他同自己这样说,其中是自己不敢触及的温柔。
“瑾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