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二杀头领
作者:林浸      更新:2019-08-11 05:25      字数:2244

雍峥思量片刻,唤来吴仓,仔细吩咐了几句。

吴仓领命,立即给二队传令,之后随着二队一同离去。

见他们已经出发,雍峥转头安排靳珩:“你告诉三队,务必等吴仓信号再出手,在此之前注意隐蔽。你留在此处,以往万一计划生变,好作应对。”

靳珩拱手,轻声应道:“明白了。”

雍峥点了点头,扬手召上一队的众人,也匆匆消失在视野中。

只见山下南越的军队越走越近,很快便走到山底的隧道附近。

可能由于此前探子的情报,他们并没有掉以轻心,特意分派出一部分的兵力,将附近的树林搜查一遍,其余人在原地戒备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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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当然是一无所获,人影都找不到一只。

那为首的领队,在听了士兵们的汇报之后,当即就开始骂骂咧咧,鄙夷那两个探子的胆小,说这四下里,哪里有人的踪影,不过就是被蜜蜂蛰了几下,就疑神疑鬼,自相惊扰,又说这明明就是派一个工兵分队就能完成的任务,却还特意派他们,什么堂堂天雷军的轻步兵前来摸查镇压。

身旁的士兵不敢应嘴,低头垂手地听着,任由他发泄。

一时间山底回荡着领队的骂声。

这领队分明就是特意冲着手下耍威风的,趁着机会踩低他人,吹捧自己,这样的人大概自身没什么能耐,才需要贬低他人,才能获得一些优越感。

见是没人答嘴,也骂累了,那人才将气歇顺,大手一挥,让手下去将隧道现状勘探个究竟,呈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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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珩摇了摇头,越是没有本事的人,越喜欢在别人面前找面子。

不过他并不在意南越人的这些动静,再次示意其他队员继续埋伏、切勿轻举妄动。

反正他们在高处、在暗处,对方也不容易察觉出来,尤其是这种将领之下的队伍,根本不足为患。

他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前方的空中,就等信号。

忽然,一束黄烟在东北方向升起,随后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散去,乍一看去,还以为是早生的薄暮。

可靳珩看得真切,知道这是吴仓给的信号。

一切就绪。

靳珩一声令下,隐匿在陡坡岩石后、丛林内的士兵站了起身,迅速打开架势,拉弓引箭,箭雨霎时间“唰唰”地朝山底下的南越人砸来。

好些人根本反应不及,当即中箭倒地。

靳珩待一轮射完之后,举手示意大家稍作停顿。

等剩余的南越人都抽出佩剑,作了防御的准备,靳珩又再下令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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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挥舞着短剑,左右格挡,护着领队急忙后退。

他们很快便没入了林中,总算是远离箭矢的直射范围,南越的士兵都不禁松了口气,虽然还有零星的箭从天而降,但因为树冠的阻挡,落下时都失去了那汹汹的杀气,伤不了人。

眼见人员折损,领队赶紧收缩兵力,围绕着自己戒备四周,一边心有余悸地喘息,一边思考当下的对策。

看来探子说得没错,此处确实有人占领了,隧道之事怕是已经暴露,有这样的兵力、武器,一定是南海方的军队所派。他们守着险要的地势,根本无法还击,为今之计只能先回营禀报,再等上头定夺。

正打算下令撤退,领队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他站在原地等了等,却并不见追兵入林,按理来说,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歼灭才是。

再仔细回想一番,对方若是有足够的兵力,在一开始看见他们出现在山底之时,便可神速地将他们击杀了,为何要遮遮掩掩的,静候多时再放箭?

思及至此,领队深吸了一口气。

必定是对方人手不足,面对他的分队也要犹豫再三,只是眼看他的士兵对隧道的勘察越走越近,怕被发现了行藏,才下定决心放箭吓退的。

领队不禁冷哼一声,他堂堂天雷军轻步兵分队,若是就此被一吓而逃,甚至不敢探清对方的虚实,回去讲不清状况,那他自己也是脸上无光的;这种小伎俩,也就是糊弄糊弄没见过世面的人,他可不打算似那两个肿着猪头回去的探子一样无用。

既是立定心思,领队当下便召集士兵,打算发号施令,杀他一个回马枪。

可话还未曾出口,身后突然有人撞上了他。

领队顿感不悦,心想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正打算斥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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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最好别动,这样你能听我讲完话再死。”

一声低沉在他的耳边响起,那说话的声音仿佛遥远而不可及,话语间冷冽如寒冰。

身旁的士兵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双眼直直地盯着领队脖子上那一丝细如红线的刀口。

若不是现在他们都处于危险之中,真有种上前围观的冲动,这是何等厉害的刀法,伤口微不可见,却又是铁定致命的一击。

领队自然不知道旁人都盯着他看什么,但他却清楚知道,自己透气越来越吃力,似乎是身上哪里在漏气,凉意不知从何处渗入,躯体正渐渐发寒。

“我原本是想,你若是胆怯而撤退,便放你一马,毕竟东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能知错就改,理应给你一个机会的。即便将来你若够胆再来,我再杀你,易如反掌。”

声音继续在耳旁荡漾,如同催眠的靡靡之音,他竟听得有些困倦。

“可你却偏偏不肯离去,好吧,我便成全你了。”

领队越听越是惊悚,他马上伸手,想将身边那一脸惊恐的士兵拉过来依傍。

可手上一动,颈上突然鲜血喷礴而出,一时吓坏了离得近的士兵,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他们领队毫无挣扎之力,宛如被剪断扯线的傀儡,轰然倒地。

南越的士兵们都又惊又怕。

四周寂静,如同虚无。

直至那蒙面之人再次开口:“怎么?你们也舍不得离开吗?我们都可以成全的。”

说罢手一扬,附近的树上跳下几人,朝士兵们逼近。

突然好像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啊!”的一声大喊,率先拔腿就跑。其他人也如梦初醒,慌忙夺路而逃。